于是我收敛了一点,客气地请何用先进来,然后关了房门,跟着吴佩鸣往沙发的方向走。
何用也跟着我们一起走了过来,看见奶奶坐在沙发上,便开口道:“奶奶啊,我依约来了,请你把那两个小瓷瓶交给我吧。”
小瓷瓶?!他难道就是昨晚的那团黑雾吗?
这怎么可能?
他是何用啊,我怎么可能认错他,不会的!
“何用,你难道不是何用吗?我不会认错的,你怎么可能是昨天那团讨厌的黑雾?难道昨天你是故意在捉弄我吗?”我急得直接冲上去抓住何用的衣领就质问他。
何用一脸茫然地看着我,说:“是啊,我是何用啊。但我也是昨天那团离魂的黑雾啊,我们不是说好今天下午见的吗?我可没有捉弄你!我就是来取回那两夫妻的魂魄的。”
“何用是谁?”奶奶质问我。
奶奶并没有见过何用,虽然他知道一点我和何用的事情,但是我从来也没在她的面前提过何用的名字,所以对她而言,“何用”这两个字是很陌生的。
我一时还没想好要怎么回答奶奶的话,难道要告诉她,这个就是我宝宝的爸爸吗?那奶奶会怎么对待他呢?
我难以想象。
很有可能是冲进厨房,然后回来对何用说:“菜刀欢迎你”。
何用见我没答奶奶的话,他便问我道:“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我们认识吗?我怎么没印象啊!”
何用这话一说,我像是被人彻底打了一闷棍。
我,他居然敢说不认识?
这下我都用冲进厨房,准备回来给他高歌一曲“菜刀欢迎你”的冲动了。
“你个混蛋!”我倒是还没去厨房提菜刀,旁边的吴佩鸣已经怒火中烧地叫骂着,给了何用一拳。
何用毫无防备,实实在在地被打中。
他这下完全懵圈了,大叫:“什么情况啊!”
奶奶不是傻子,知道这里面有事,也吼道:“都给我坐下,我也想知道到底什么情况,你们谁给我解释解释。”
吴佩鸣似乎想开口,但是转眼看了看我,终于还是给我留了点面子,没有说。
奶奶见他看向我,自然转而问我道:“子茶,侬讲,怎么回事?”
这个时候我看着何用有点小羞恼,都这样了,他不可能是在和我开玩笑。他一定是不想理我,但若他不想理我了,难道我还说出他是我宝宝的爸爸来吗?那我的面子还要不要啦?
于是我低头默然无语。
何用见我不做声,见奶奶又是如此质问我的样子,他突然自己推断道:“你们该不是做戏给我看吧?还叫来了两个帮手,就是不想把戴建平俩夫妻的魂魄交给我是不是?”
何用一直说着昨天的事情,我觉得他似乎不是有意避开我们之间的事不谈。而且冷静下来的我想了一想,何用曾为了救我,冒险穿越过来。他甚至为了能和我在一起,又一次不顾自己的安危回来,甚至断了后路准备和我能厮守一天算一天。
他绝对不可能会这样对我的!
莫不是他来回这么穿越,失忆了?
可是他为什么昨天会成为一团离魂的黑雾,而且说自己是伏鬼门的人呢?
这伏鬼门奶奶昨天说知道,貌似听起来也是个历史悠久的门派,他一个从平行时空过来的人,不可能突然混成了伏鬼门的人吧。而且他昨晚还说他十二岁时就得道了,还说有什么师父,完全不像是一个无牵无挂,与此时空毫无瓜葛的人。
于是我盯着何用的眼睛,认真地问他:“你到底认不认识我?”
何用也盯着我的眼睛,很认真地摇头说:“我真的不认识你。”
我又问他:“你从小在这里长大吗?”
何用依旧摇头道:“不是啊,我从小在杭州长大,也是在杭州拜入的伏鬼门。十二岁得道以后,师父把我托给了上海的师伯,将你们昨天看到的那一带划给我,让我负责那一带的鬼魂不伤人、不扰人。”
“这么说你十二岁开始就一直在上海住咯?”
“是啊,十二岁开始师父把我的学校都转到了上海,我大学还是在上海读的呢。”
“是什么专业?”
何用听我这么问,脸一红,尴尬地笑笑说:“反正我是要做伏鬼师的人,学什么都不重要啦,大学么也就是随便读读,混个文凭,读了个财务会计专业。不过毕业这么多年,已经早还给老师了,什么账啊,我现在看都看不来,更别说做了。”
不是何用,他绝对不是何用。何用是个学霸,是个科研人员,绝对不会说出什么大学随便读读混文凭的话来。
那他究竟是谁?长得和何用一模一样,而且也叫何用。
莫非?
莫非他是这个时空的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