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这只鬼暂时失去了自我行动能力,便也懒得管他嘴里乱哼唧些什么,赶紧去看吴佩鸣要紧。
吴佩鸣摔得看起来是很惨,不过好像并没有太大的问题,他说休息休息就好了。也不知道是真的伤不重,还是逞能要强。
我不放心,非要带他去医院看看。
可他死活不肯,说明天早起还疼的话再去医院也不迟。
我拗不过他,只能由着他去了。
爷爷将他扶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去,让他好好躺着休息。
奶奶则拉着我没让我出房间,低声和我说:“侬赶紧把它化了,乘现在鞠谷还没有发现。侬这种小蛊术把戏被伊发现了,恐怕阿拉又要遭殃了。”
正说着呢,突然听见那只白衣鬼竟然说出了一句新词。
他道:“真是没想到,小黄毛丫头居然还炼得一手好蛊术。”
“借尸传音。”奶奶说这话的时候,脸色都变了,还狂催我快化鬼,快化鬼。
奶奶自己则咳破食指冲到白衣鬼面门就开始画起血符来。
血符画到一半,那只白衣鬼居然开始阴森恐怖地奸笑起来,然后说:“居然还有高手帮忙!”
随即那只男鬼的一只胳膊突然从男鬼的身上掉落了下来,然后直飞上奶奶的肩膀,狠狠地掐着奶奶的脖子。
奶奶没有伸手去扯那只飞过来掐她的鬼手,只是依旧坚持着要将血符画完,嘴里依旧急催我快化鬼。
这个时候在客厅的爷爷听见了声音冲了进来,见状就上前帮奶奶去扯鬼手。
奶奶急得直叫:“老头子,侬什么都不懂,快点出去,快点!”
可这个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那只白衣鬼的另一只手也突然从肩膀上掉落了下来,然后飞向了爷爷,死命地掐住了爷爷的脖子。
我见状,知道自己上前去帮忙恐也是无用,于是嘴上忙开始念起了化鬼咒。
可是看着爷爷奶奶这么受罪,我完全集中不了注意力。
“想救阿拉就不要分心!”奶奶声嘶力竭地喊着,并且已经将血符画到了最后一笔。
我知道奶奶说的话一定没有错,于是紧闭双眼,嘴中狂念起化鬼咒来。并心中默默提醒自己绝不能输了气场。
当我再睁开眼的时候,奶奶也就用两只手在拼命地死拽着脖子上的鬼手。
而爷爷脖子上的鬼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张黄符,爷爷也在死命地拽着那只鬼手,显然他那只被贴了黄符的鬼手比奶奶的那只似乎好拽很多。
然后我再回头看奶奶,发现吴佩鸣已经将另一张黄符贴在了掐奶奶的那只鬼手上,那只鬼手立马僵硬住了。
随后他又挪到那只白衣鬼的面前,似乎是准备将身边剩下的几张黄符统统贴到那只白衣鬼的身上,可是第一张黄符刚喷到那只白衣鬼,瞬间那只白鬼整个化作了一滩白水。
瞬间,奶奶和爷爷脖子上的鬼手也坠落在了地上,化作了一滩白水。
吴佩鸣有些讶异地看着奶奶。
奶奶则笑容可掬地冲我说:“看来侬的化鬼咒炼得也还不错,值得表扬,值得表扬。”
是我吗?
真的是我化掉了这只白衣鬼?!
我自己都难以置信。
这个时候,我觉得心头的莫离似乎是欢愉地翻了个滚。
一定是莫离,是它帮的我。
我笑眯眯地冲到奶奶身边,可我还没说话,奶奶却先皱着眉头开口道:“做什么笑得那么贼?侬最好不要说下面的话,我不会同意的!”
我不服气道:“我都没开口,你又知道我要说什么来?”
“还不是说要去找侬阿哥?对伐啦?”奶奶甩开我拽着她的胳膊,“这种被人操控的小鬼侬勉强可以应付,可不代表侬有这本事去闯那么邪门的古墓。”
“你又没去过,你怎么知道那里邪门?再说了,下斗又不是每次都会碰到脏东西的,我学这些未必有用!不信你问吴三哥,他下过好多次墓,他到底碰到过几次鬼?”我嘟着嘴很不服气地和奶奶辩嘴,眼神很是期盼地看着吴佩鸣。
吴佩鸣看了看奶奶,又看了看我,忙捂着胸口道:“不行了,不行了,我要去躺会儿。”
很是接领子的爷爷,忙帮腔道:“我扶你,我扶你,你是该好好休息。”
说着,两个人就朝客厅走去了。
我咬着牙,不悦地哼哼着。
奶奶则在一旁道:“侬也别不满,侬看看地上,侬先能逃过这一劫,再和我讲下墓找侬阿哥的事情吧!”
我看向地上,只见刚才那只白衣鬼化出白水形成了一行字,在棕色的地板上,非常醒目。
那行字写着的是:“小瞧你们了,没关系,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