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开门见山的，羽菱即便是知道这样做很残忍，可她怎么也不能看着尊主娶别的女人，就算是明知道这样做会惹来尊主的大怒，她也不得不做。若是说完以后，这人还愿意嫁给尊主的话，她无话可说。

不出她所料，在她那句话说出口的一瞬间，明显的就发现慕世安的身形晃动了一下，眼睛里闪过一丝苦楚。

她有些不忍心，却还是咬牙道：“尊主深爱的那个人，是仙界才女，子书仙君。”

慕世安浑身一僵，双手不由自主的紧握，“那为何泫华不娶她？”

羽菱苦笑，“不是尊主不娶，而是再也娶不了，仙君千年以前，陨落了。”

那日，同样也是十里红妆，却与今日不一样，那一次的十里红妆，带着的是仙界和冥界众人满满的阴谋，而这一次，却是万众瞩目，被世人祝福。

“你应该知道，尊主在这过去的千年里，从未离开过那山谷，因为仙君就是在那个地方陨落的，尊主希望能在那个地方，等到仙君。”羽菱轻声说着，即便再也等不回来了，尊主也从未放弃过，即便已经完全记不得仙君了，他也一直守在那个地方，从未离去。

这件事情，慕世安自己就知道，她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泫华的时候，不正是在那山谷里吗？那漫山遍野的百花，还有那些百花说的话，当时只是随便一听，现在......

“泫华他一直在那山谷里等着他爱的那个人。”她声音有些沙哑，鼻尖酸楚，“他腰间永远都不会放下的玉箫，也是那女子给他的？”慕世安抬头，看着羽菱，眼眶有些发红。

不过确实瞬间便低下头，不让她看见自己失态。羽菱点头，说：“那玉箫是仙君亲手为尊主所做，尊主从未离身，一直带在身边。”

慕世安沉默了，扭头，看着镜中的自己，精致的小脸，庄重的发髻，明明是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她提心吊胆的，本以为能够偷来那么片刻温柔，却连这样的机会都没有了。

“他有多爱仙君？”

轻声开口，慕世安不敢看羽菱，仔细听着她接下来的所说的每一个字，却每听一句，心头就像是被利刃刺一下。从羽菱的口中，她完全能够感觉得出来，泫华究竟是有多爱那个名为子书的人。

只因为子书一句话，便让冥界有了四季之分，逆天而为。

知道子书喜好百花，便种了漫山遍野的花，就连这冰冷没有温度的冥宫，就算是没有人，也是百花争艳。

他并不是一开始就喜欢箫这种附庸文雅之物，而是知道子书喜欢听曲子，这才一点一点学的，可子书却一直都以为，他是原本就喜欢，这才会送箫给她。

清楚子书来冥界的那条路上危险重重，便除掉了那条路上所有的怨灵。

子书随口一句话维护的人，他必定不会伤害。

每每从羽菱的口中出来一句，慕世安的眼眶就更红一下，眼泪无声无息的顺着脸颊滑落，她死死地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胸口一阵阵的刺痛，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既然如此相爱，他们为什么没有在一起？泫华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她？”

慕世安沙哑的开口，声音中带着哭腔，羽菱知道她这会儿肯定已经是泪流满面了，可仙君又何尝不是，仙君惨死，她当时得绝望成什么样子，才会以仙之名，许下毒誓。

“仙君和尊主，注定不能在一起，仙君天纵英才，这样的人，会受到各种猜忌，会被各式各样的人排挤，仙界野心昭昭，冥界那个时候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太平，所有的人都不看好仙君和尊主，那天，也是这样的天气，也是这样的人海潮涌，十里红妆，灼灼耀眼，冥界子民和仙界勾结......”

后面的话，羽菱说不出口，声音戛然而止，慕世安却能够猜到大概，她突然笑了，看着面前的羽菱，轻声笑了，嘲讽的起身，走到那放着喜服的衣架旁，伸手轻轻地抚摸着上面的纹理，泫华说，这是他请了最好的绣娘一针一线的绣出来的，穿上一定会很好看，想要看着她穿上这件喜服，嫁给他。

她痴笑，“他不属于我。”

羽菱看了一眼外面，所有的人都在外面等着，这会儿她突然感谢这宫殿内有结界了，若非如此，她压根就不能将这些话说完，会被人听了去。

“我知道这样对你来说很残忍，可是有些话，我不得不说，你......”她停顿一秒，“与仙君生得一模一样，可你，绝对不会是她！”

斩钉截铁的说完最后一句话，羽菱便转身离开了这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