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何尝没有试过放下。

是这世道不给他们机会，是这世道生生将她们逼成了这样。

就连最后的一丁点希望都不愿意留下，这样的五界，让她们如何能够放得下！

“仙家无情，锦绣山河凭什么要让这样的人，来坐镇呢，子书是一个怎样的人，这五界，多少明眸看得清清楚楚，那又如何？最终不也落得魂飞魄散的下场，北极宫挡了仙家人？呵......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不是吗？那忘川河畔的冤魂厉鬼哪一个不是与仙家有关，人在做，神在看，仙界这般无情，迟早会受到惩罚。”

这番话，让冷翼沉默了，就像洛汐然所说的那样，这世道早就已经变了。

“清虚子与魔界的人有勾结，你的主子，是妖界寻找的公主，妖千梨。”

“妖千梨？”洛汐然诧异，“那不是已经死去的妖界公主吗？怎么可能是仙君？”

就算是妖界一直不问世事，但是五界的人都知道，妖界有位公主，名妖千梨，是整个妖界的宝贝，捧在手心里的人，只是不知是何原因，上万年前，这位公主丧命九重天，至此以后，妖界与仙界有不共戴天之仇。

这些都是谣言，并不知事实如何。

“我这些年，一直在妖界，妖千梨的画像布满大街小巷，就算是幼童也能认出来，而那画像上的人，与仙君一模一样。”

刚到妖界的时候，见到那画像，他也是惊呆了，可不管是哪张画像，什么姿态，除了衣服不一样以外，所有的没有任何差异。就连那些讲妖界公主故事的酒馆，他也都去过，听到的故事与仙君全然不同，却又似乎冥冥之中有些什么联系。

听他这般说，洛汐然皱眉。

“可仙君自出生，便一直都在九重天，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妖界是绝对不可能的啊，且不说仙君不会去妖界，就算是想去，那妖界早就有已经是不问世事，外人进不去的，仙君又如何能去？还会成为妖界的公主？这未免也太过不可思议了。”

早就知道洛汐然会是这样的反应，冷翼没有丝毫的意外。

“你可记得仙君身上的拂煦玉。”

“自然知道，据说仙君出生时便在身边，也正是因为如此，仙君才会被称为是受到神护佑的仙子。”

“拂煦玉乃上古神器，只此一件，这五界，你可曾见过有谁能够将拂煦玉取走的人？”

冷翼继续问，洛汐然虽然是在仙君位列仙班以后才来到九重天的，但是很清楚，拂煦玉在仙君的身上，从未有人能够取走。

“自然是不可能的，当年清虚子想看看拂煦玉，却碰都没有碰到便被拂煦玉伤了。”

那是神器的反抗，拂煦玉自拥有开始就是一直在仙君身边的，不管是谁，想要取走拂煦玉，都是不现实的。

至少，在这世上，除了已经封印的神界以外，洛汐然敢确定，再也没有人能够取走拂煦玉了。

冷翼神色复杂，看着不远处的望天水涯，苦笑。

“那位妖界的公主，有一块与仙君一模一样的玉佩，也名为拂煦玉。”

“不可能！”想也不想，洛汐然就否定，“上古神器，只有一件，那公主怎么可能会拥有拂煦玉，就算是长得相似，按也绝对不会是拂煦玉。”

“那拂煦玉所压制的东西呢？那也是假的吗？”

冷翼轻声开口，直直的盯着洛汐然，看到她听自己说这句话以后，眼中布满惊恐。

“若是没有猜错的话，仙君身上的拂煦玉，压制的是她身上的戾气吧，生来就带有的。”

死死地盯着冷翼，有那么一瞬间，洛汐然的眼中冒出了杀意，这件事情，除了她，就没有人知道，当年在仙界，就算是剩下的三个仙子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就连自己知道，也是一次无意之间与仙君前往冥界，在那通道中，看到取下了拂煦玉以后仙君的模样，这才知道拂煦玉压制的是什么的。

可面前这个人是如何知道的，就算是仙君身上的戾气如今阻挡不住，那也不应该会怀疑到前生。

如今的仙君早就已经轮回，成为了慕世安，身上的戾气也可以完全解释为千年前的变故之中。

“看样子我没有说错了，呵......我就说清虚子为何一定要杀了她呢，原来是因为她身上带着戾气。”

苦笑，他看着洛汐然，“你不必那样看着我，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妖界的公主身上的拂煦玉，是为了压制她身上的戾气，据说当年妖界被幽冥之地入侵，遍地怨灵，是妖千梨将这所有的戾气吸入体内，救了妖界。而身上的拂煦玉，也由最简单的配饰，变成了镇压戾气的神器。”

这些，都是他在妖界听到的，本来只是猜测或许妖千梨真的就是子书，却始终没有得到确定。

这会儿，好像一切都能够说得通了。

洛汐然震惊，微微张唇，不可置信的盯着冷翼。

声音颤抖。

“妖......妖千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