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变化，令身旁的朱雀讶异，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并没有看到什么，顿时疑惑了。

“你怎么了？怎么还哭了？”

哭？

妖千梨诧异的抬手，摸到脸颊上的冰凉时，苦笑，“没事。”

那个身影，虽然时隔千年，她仍旧能够第一眼就认出来，即便是没有了当初的风华绝代，同样让人过目不忘。

朱雀撇嘴，不再过问，而是将目光放在来人身上，这些便是前来收弟子的师兄们，蓬莱仙岛的长老们向来都是不会管这些事情的，全都交给师兄们。

至始至终，妖千梨的目光，都放在那个身影上。

双手有些止不住的颤抖，她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情绪太过失态。

收弟子的流程很简单，前来蓬莱的人很多，不过大部分都在其他师兄那儿，至于神似北寒的人那儿，人极少。

虽不知这是为何，妖千梨还是毫不犹豫的就走了过去。

近距离看着，她几乎完全可以确定，这个人就是北寒，只是与北寒相比，多了点稚嫩，多了些冷漠。

“名字。”

他淡漠的扫了妖千梨一眼，声音疏离，一袭白衣，束发冷清，拒人于千里之外，妖千梨没有回答，静静地看着他，怎么看都看不够。

这个人，与记忆中的那个人，一模一样，她胸口又开始止不住的痛了，泪眼婆娑，她有些失态。

没有听到回答，澹台皱眉，抬头正准备再问一句，却愣住了。

面前的女子满目泪痕，眼中似有千万语，无声的哀伤从眼底传出来，让他心中莫名一惊。

那张脸，明明从未见过，可莫名的，觉得这个人好像是认识自己。

他心中疑惑，自出生开始，便一直都在蓬莱，从未离开，更不用说认识什么人了，这个人，他不认识。

“你的名字。”

再次开口，他声音依旧冷清疏离，不带任何的感情，妖千梨抬头，看着面前这个人，伸手轻轻地擦掉泪珠，嘴唇微微颤抖，勾勒起一抹笑容，轻声道：“好久不见，我叫妖千梨。”

他不再是仙界的将军北寒，而她如今也不再是彼岸族的余孽。

从今以后，他们都只是这蓬莱的弟子，不用顾忌世人，不用被人追杀。

妖千梨想着，唇角的笑意更深。

将名字一笔一划写下，澹台抬头，将目光放在妖千梨身后，“下一个。”

没有一丁点的目光放在妖千梨身上，这让她愣了一下，有些没有回过神来。还是身后的人推了她一下，这才回过神来，走到一边。

静静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妖千梨眼角是止不住的笑意，就算是他如今态度那般冷淡，那也没有关系，反正只要她还记得就好了。

他似乎轮回以后，变了很多。

不苟言笑，冷清疏离。

全然与记忆中的那个人不一样，记忆中的人，就算是对别人不苟言笑，也会对她很温柔的。

在天宫的日子虽然不长，但她仍旧能够明显的感觉到那种感觉的。

她喜欢北寒，那是不带任何修饰的喜欢。

手上，戴着的是千年前他给的五石链，她伸手，轻轻抚摸着，一同在妖界的时候那般，唇角带着笑意。

妖千夜将她封印千年，她原以为会忘了前尘往事，可醒来才知道，有些事情，不是想忘就能忘的，已经刻入了骨髓的事情，怎么会忘记呢。

醒来的瞬间，映入眼帘的不是别人，正是北寒。

所以在知道这蓬莱有人神似北寒的时候，她二话不说就来了，即便只是留一个念想，她也想好好看看，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北寒。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在他这处报名的人便都结束了。

不知为何，明明他那张脸祸国殃民，按理来说应该会有很多人前来的，可加上妖千梨总共也不过十几人，与另外几位师兄相比，他这里可以说是非常冷清了。

“道友，你可知为何他这里弟子这般少吗？”

不解，她问着身边的一个弟子，那弟子看了她一眼，颇为惊讶。

“道友莫非不知道就来这儿了？”

尴尬一笑，妖千梨点头，她的确是什么都不知道就来了啊，她只需要知道这人是北寒的轮回就好了嘛。

见她点头，那弟子啧啧称奇，看妖千梨的神色带着点鄙夷，颇为认真的说：“道友，虽然你是为了澹台师兄而来，师兄确实是风华绝代，但你也不能花痴到这种地步，连师兄都不了解就前来啊，你看看这么多女子，有几个来师兄这儿的？”

他说得那叫一个一本正经，听得妖千梨直讪笑，忍不住在心底小声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