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红要去扶春杏,春杏自认理亏,不敢真的劳动别人、于是慌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欠着身子站在一旁道:“真是对不住!我真没想到孙家竟然是用我来拿捏妹妹你的……”
漪澜皱紧眉毛,非常不愿意听到有关孙家的任何消息。
刘嬷嬷不耐烦道:“你们都打住吧!别说那帮王八蛋了!什么好的、烂的屎盆子都敢忘姑娘身上扣!他们一个个饱读诗书、甚至还自诩书香门第,难不成不知道女德对一个女子是多么重要吗?!还有你,你眼睛是瞎的、但是难道腿也是瘸得吗?!孙家只是当你一个妾室、一个玩意,连个名分都不愿意给你,你就非要死皮赖脸的赖在孙家?!你就那么欠男人嘛?!打都打不跑你,你脸皮可真是厚呀!”
春杏愣住了,漪澜态度不好全赖自己不长眼,怎么就连漪澜身边这个老仆人也这样?
但谁让自己理亏呢?春杏只得硬着头皮、舔着脸硬生生忍受着:“这位嬷嬷说的极是,我……我真是恨不得……嬷嬷您就使劲骂吧,您替漪澜妹妹出出气也是好的!”
春杏的家人一脸尴尬,敏敏全然一副什么都听不见、也什么都不愿意帮的模样。
漪澜更是不拦着刘嬷嬷骂人了。
“我骂你也是为你好!你看看你干的叫个什么事?!帮着外面的男人们刚将自己家人吃的那叫一个痛快,然后就和男人们痛快完后就回来说自己被逼得?!我呸!骂你是让你清醒些!你表哥给你找的好好的正方太太不做,非要自己上杆子当人家外面的妾!甚至连个名帖都不换的,真是下贱……”
刘嬷嬷越骂越起劲,话也越来越难听,春杏爹终于脸面上顾不住,有点不太高兴道:“大侄女,您看……春杏真知道自己错了……”
春杏应景地痛哭流涕,还自扇了好几个响亮的耳光,苍白的小脸微微肿胀了起来。
漪澜终于说话了:“刘嬷嬷莫说了,长辈都发话了!”
你还不如不说呢!春杏一行人心中吐血,合着您让刘嬷嬷闭嘴、完全是因为长辈让你停才停的呀?!
刘嬷嬷砸吧嘴:“是,大小姐,老奴奉袁太奶奶的命令,唯两位小姐调遣!”
敏太太手指狠狠掐着自己,生怕自己一个绷不住会笑场;春杏后娘也撑得很辛苦——反正又不是自己亲生的,而且也确实不懂事!
春杏爹不高兴道:“刘嬷嬷,您是外府的啊?不是张家的人?”不是张家的人,你那么多管闲事干嘛?!
春杏爹话直说了一半,但是意思却很明白。
漪澜心中恶气大出,心中也不憋闷了、甚至连头都不疼不晕了,“不妨事,袁太奶奶特别疼爱漪晴,刘嬷嬷还是袁家小姐的教养嬷嬷呢!”
春杏爹皱着眉头,心中暗道难不成我们这帮亲戚还抵不上一个外人,甚至是外人的下人?!
春杏爹不敢说漪澜,只得拿眼神盯着敏敏,小声道:“春杏也是你妹妹,你也好好求求情吧!一句话都不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外人呢!甚至连个外人都不如!”
这是话里有话,屋里面得人都揣着明白装糊涂。
敏敏轻声道:“今个儿嬷嬷也是替爹爹您教育春杏呢!总归不是外人……话难听是难听了,但是良药口苦利于病啊!”
春杏后娘忙护着自己宝贝女儿,说道:“当家的,春杏是你的女儿,敏敏也是你的女儿啊!你心疼春杏也要体谅一下敏敏的难处啊!她咋帮着春杏和夫家人顶着来?”
“爹……”春杏低着头,嘤嘤喏喏不敢反驳,“都是女儿的错,您莫要怪责他人……”
“哎!家门不幸!霉运连连!想我张氏一族都是老实本分之人,就因为小女儿错信他人从此就要万劫不复吗?!何其悲哀!”春杏爹长长叹息:“大侄女,都是我教导无方!念在同门一族,给春杏一条活路吧!”
漪澜听闻后,心里极不舒服道:“瞧您说的!我何曾为难过她?出了这事后我和妹妹还不是天天窝在家中,连个宴会都没参加?!就怕惹到别人不高兴!”
敏太太忙道:“走吧,爹,春杏已经和漪澜妹妹道过歉了,咱们就不要打扰人家休息了!”
漪澜已经闭上眼睛,让撅着嘴的彩旗给揉这脑袋,算是下了逐客令。
然而,良久,不见几人挪动。
“妹妹,你就这么不愿意多和我说几句话吗?我愿意给你做牛做马,只要你愿意……”春杏咬着牙,眼泪又要再次落下。
李嬷嬷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抄起扫帚将几个人往外扫,一边扫一边说:“你道歉就行了?你道歉就能让我们大小姐恢复名誉了?你道歉我们大小姐婚嫁就不受影响了?你怎么不说说人家都被迫当了自梳女!”
“若是漪澜妹妹不嫌弃,我愿意娶妹妹!”一个坚定地声音在众人耳边炸起:“大家都知根知底、且我不是孙耀威那样的狼子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