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头痛欲裂痛苦地吼叫着,她越难过,司宇宗就越开心,恶心的笑声愈发嚣张。
魏文初上前来想要抱住她,她一把推开了他,连思召也不能近身。她的头可能要裂了,她的心也像被无数虫蚁啃咬着,她难过极了。
“司宇宗,我恨你!”
就在她吼出这句话的同时,一把剑刺入司宇宗的胸膛,鲜血从他的口中喷出溅到她的脚下。
他就这么死了,可脸上却挂着笑,像是解脱了一样。
杀死他的人正是魏文初的贴身侍卫,陈瑞。
可独孤慕语却半点不觉得开心。她忘了站在她面前的人是魏国皇帝,她咬着牙迎上去怒斥道:“你为什么要杀了他!”
“孤让他多活了五年,可他让你如此难过,孤便留不得他!”
魏文初说着便攥着她的肩,眼里都是不舍。“语儿,这间牢房,便是当年关着你的那间,你受过的罪,孤都要他一一尝过!”
她竟在这里呆过,独孤慕语看着眼前阴暗潮湿的牢狱,以及满地的鲜血,那触目惊心的红,是轻风的血!
“啊!”
轻风!轻风是谁?那些破碎的旧事如决堤的洪水般,猛地涌了出来,她头痛难挡!
魏文初见不得她如此难受,便一把抱着她往外走去,她想逃,可是男女力量悬殊。她拼命地叫着思召,可思召却被拦着不能上前。
他就这么把她抱回了他的寝殿,在光天化日之下,当着无数宫女太监的面,当今圣上把穆亲王妃带回了寝宫。
撕心裂肺的痛如洪水猛兽袭来,才入了殿,她便连最后的一丝神智都没了,竟在他的怀里陷入了昏睡。
魏文初像捧着一件珍宝,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到龙塌上,又极其轻柔地抹去她脸上的泪痕,这是他可望不可及的事,他甚至连想都没敢想过。
“文琰,文琰!”
她喊着魏文琰,很快地便醒了,她猛地坐起来,一双眼极其警惕地看着他,很快地便恢复了冷漠。
她利落地起身朝他行礼:“陛下!”
魏文初知道,她记起来了。从前她看着他时就是这么冷漠的神情,当然她看着所有人都是这么副模样,除了魏文琰。
也只有在她失忆的时候才有所不同,至少在那时,她看着他时更多的是防备。
“为什么要杀了司宇宗!”
她又重复问了一遍,魏文初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如此在乎这件事。五年前他着人把司宇宗关到死牢,日日以极刑伺候,今日杀了司宇宗,不正是她最想要的吗?
“我没想要杀了他,我要他活着,长长久久地活着,我要他尝尽欺骗和背叛孤独而死。他不应该死地这么痛快!”
她恶狠狠地说着,随后对上魏文初难以置信的眼神。
她想起了所有的事,司宇宗如何娶的魏长宁,她母亲如何不治身亡,魏长宁又是如何苦苦相逼。那些痛苦和悲伤,又在她脑海里重演一遍。
“陛下为何要命我夫君前去平定战乱,他早已辞了政务,陛下有千千万万的选择才是。”
“穆亲王战功赫赫,是平定战乱的不二人选。况且,以此一战,换你们余生安稳,不值吗?”
魏文初淡淡的说着,毫不在乎的神情。
原来是魏文初以此要挟,他才非去不可,独孤慕语了然,只沉默着不做声。
想起魏文初以前对嘉阳的温情种种,以及现在对嘉阳的步步紧逼,这一切都不得不让她重新审视眼前的男人,他演得一出好戏,早已不是年少时心怀百姓苍生的太子了。
“陛下为君他为臣,事已至此,臣妇无话可说。只一事,便是求陛下解了凤鸣宫的禁,皇后是陛下的发妻,又为您诞了一双儿女,不应无辜受牵连。”
她躬着身子,她在等,魏文初很快便下了令,门外的小太监领了旨便一路跑了去。
“你的情面,孤何曾不给。”他做了声便坐到了案前。
她的情面吗?他该顾的是他与嘉阳的夫妻情分吧!独孤慕语暗自冷讽,面上却不露半分。
她遂了愿该即刻出宫,这个节骨眼,不宜再去凤鸣宫探嘉阳。况且,她还要更重要的事去做。
“去顾城郡主府。”她入了轿冷冷地出声,顾城郡主府那位,她即刻便要了了。
她迎上思召的目光冷冷地启唇道:“司雅嫣,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