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顺着光芒走到了别墅门口,就遇到了已经到了门口的温靖宁和白洛雅。
便来了一场仇人相见,甚是眼红的开场白。
“肯定是海狼害死地!”温靖宁道,脸色却苍白了几许,“冷洋和她一起,一定也凶多吉少。”
“这么说,他们可能都死了。”尽管竭力控制,白洛雅的眼里还是露出一丝喜色,“真是令人难过啊。”
说着,她一直紧贴着温靖宁的身体,却暗暗往旁边移了几步。
“希望跟你们无关是真的。”白芷最后望了他二人一眼,就示意梁笙晴推开大门,背起泽漆往别墅内走去。
温靖宁想了想,也拉着白洛雅的手,要跟着往别墅进。
白洛雅却不动声色地避开他的手,先行一步。
温靖宁站在原地愣了愣,苦笑一声,才缓缓进去了。
一进去,大厅里空无一人,只有零星的烛光,鬼火一样闪烁,几人对视一眼,上了楼梯,直往二楼而去,到了楼梯口,然后就愣住了。
只见昏黄的烛光下,长又曲折的走廊里,由一条细长的安全绳,挂着奄奄一息,满身血色的冷洋,低垂着头,看不清脸色,也辩不出是死是活。
“这……”温靖宁苍白无力的声音打破了几人之间的沉默,“他还活着吗?”
白芷将泽漆放到墙角坐着靠好,神色凝重地走上前,在众人的屏息注视中,抬起手臂,放到了冷洋低垂头颅的鼻下。
继而松了一口气,回头冲几人摇摇头,“他还有气,活着呢。”
好巧不巧,冷洋此时抬起了头,满头的血,顺着额角划过脸颊,留下斑驳腥红的痕迹,衬得原本一张斯文好看的脸越发狰狞可怖起来。
他满眼乞求,冲他们张张嘴,像是想说一些求救的话,却只是徒劳。
因为那一张嘴里,原本雪白整齐的牙齿,全都消失地无影无踪,只有血肉模糊的牙床,徒劳地一张一合。
白芷皱着眉,一点想给他解开的意思都没有,因为想起是他差点害死了自己心爱的余念。
所以,他活该。
“帮他解开啊,”温靖宁却不满地走上前,推开她,自顾自地要给他解开安全绳,神色里竟真的有种生怕他死了的关切,“冷洋,你还坚持得住吗?能不能撑到救援船队的到来啊?”
“吱呀”一声,最近一栋卧房的房门打开,顾余念满身的夜色,是整栋别墅的烛光加在一起都照不亮的黑。
挑着眉,他面无表情地抬起手,是只箭头雪亮尖锐的镖,然后修长指尖一转一甩,尖镖就快准狠地射中了温靖宁要去解绳子的手背中心。
温靖宁闷哼一声,迅速收回手,手背上已经鲜血淋漓,他抬眼,愤怒地看向像是射中一块木靶靶心一样好整以暇的顾余念,“你疯了吗!”
“我们好不容易从群狼的追逐中活着回来,你却言而无信,仍然对逃出来的冷洋下了手。”
温靖宁义正言辞地控诉着,“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和海狼混成一伙的,也不知道你通过什么知晓了我们之中发生的一切,更不知道你到底是人是鬼,但无论如何,你都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玩弄人心,还不把人命放在眼里,简直就是个恶魔。”
“呵呵呵……”顾余念却冷冷勾起嘴角,笑地像个淹没一切的魅魔,散发出夺目的俊美无情,“被你这种畜生说成是恶魔,我还真是惭愧啊。”
“不过,你们在路上看到韩浅夏了吗?”他一一扫过所有人发白的脸色,如愿以偿看出他们无知的恐惧,“是他亲手促成的。”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他们看到了被高高挂起,形容枯槁如厉鬼的冷洋。
“为了自己逃命,他亲手将爱人推进了狼口,只为了腾出几秒的时间。明明死前最后一秒,她向他伸出共患难的手,他却借着这只手,反推进了狼群。”
“这样的人渣,你们不觉得该死,反而觉得要救吗?”
说着,他嗤笑一声,“那你们也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