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倾从戚夫人的大殿里出来后就去寻了芸何秀月说谈,三个人好久不见面,倒也玩的开心自在。夜深了,芸何秀月把荆倾送出门,她又一人回到了自己屋里,稍显疲惫的关上了门,不由得想起了刘邦与戚夫人的深情厚意,看着刘邦对戚夫人如此好,她羡慕极了,看着自己屋里空洞寂静,只有自己孤单一影,把嘴一撇,有些落寞。
向着妆台走去,借着微弱的光瞧着铜镜里的自己,她双手抬着脸颊左瞧右看,“什么时候我也可以有个像皇上这样好的丈夫呢?”
一件件头饰慢慢的卸下来放在妆台边,又把右耳环卸下,双手又来卸左耳环,不料一模,却不在左耳上。
“耳环跑哪里去了?”她满地找起来,翻翻妆台,又起身去抖抖床被,再掀掀犄角旮旯,还是没有。这时她猛然想起戚夫人也问过她为什么只有一个耳环,当时她还没注意,这可怎么好,那耳环是她母亲临终前送给她的遗物,她急得双手环肩蹲地有些小抽泣起来,仔细想着这几天经过过的地方,也就只是在鱼藻宫里走动,还去过一两次长信宫。于是立即打了灯笼走遍鱼藻宫每一寸地方找起来,找了大半夜依旧没找到,泄气颓废的蹲在一个犄角旮旯,急的快要哭起来,哭了些时候又沿着长信宫的路找去,刚找到长信宫大殿前便停步不前,晚上守门的侍卫不会放行让她进入。
打着灯笼又回来了,躺在榻上闭着眼睛睡不着觉,左思右想,一个情景忽然闪现在她的脑海里,她去长信宫的时候不是无意间撞了一个人么?当时就觉得身上什么东西被甩出去了,会不会就是在那个时候耳环被弄丢的。她仔细想着这种可能,仔细恢复着当时的情形。
“一定没错,一定还在那个地方。”荆倾脸上忽现欣喜之情,立刻决定第二天去找找。
翌日,荆倾伺候完刘邦与戚夫人用完膳就马不停蹄的去找了,她沿着自己走过的长信宫的每一寸路仔细找着,眼睛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和耳环相像的东西,一步一弓腰。
走到一个叫‘契缘亭’的地方,她抬头看了看亭子的名字,觉得好奇,是谁将亭子命名为‘契缘亭’,亭子里有茶水,倒也显得清闲优雅安静祥宁。
“契缘亭……”她沉吟了一下,这正是自己前时来过的地方,一时间虽觉得亭子优雅安静却顾不上欣赏,又弓着腰在犄角旮旯里找起来。
“喂。”忽然似一个少年在呼唤谁,那声音若为天籁之音,混元穹劲,声音从亭子左侧悠然传来。
荆倾闻声而望,抬头一见却是一个翩翩佳少年,嘴角挂着如水淡淡的笑意,干净娇好的面容如冠玉,浓密的眉毛下嵌着一双明眸,炯炯有神若水似穿,高挺的鼻子下厚唇让人浮想联翩,一身干净的衣裳增加不少风度,好看的靴子更是锦上添花。
他一手背后一手轻放胸前,如无声的神仙降临,站在亭子的台阶上,瞧着犄角旮旯满地儿找东西的荆倾,优雅华贵。
荆倾见他如此打扮,心想不是皇族亦是藩王诸侯或者是守卫皇宫的大臣。她上下打量着这个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的美貌少年,虽觉得好奇,可是毕竟不认识,她只是向他礼貌的点点头后又开始寻找了,未和那少年答话。
“姑娘。”少年又说。
荆倾又抬头望望亭子四周,见只有他们二人,便向少年问:“公子可是在叫我?”
那少年向她走来,盈盈一笑,说:“还有别人么?”
荆倾习惯的耸耸肩瞪瞪眼,笑了,“公子何人?认识我么?”
“认识……哦,不,不认识,我也是第一次来这儿。”少年说。
荆倾‘哦’了一下,继续找耳环。少年见她不主动搭话,顿时也没了办法,只是细细瞧着她,乌黑的青丝绾着一个飞仙髻,精致的头饰把她衬托得好美丽,额前薄薄的刘海挡住了她的额头,如柳叶的细眉划着完美的弧度,一双明眸里尽透着柔情,卷翘的睫毛衬托大了她的眼睛,高挺尖翘的鼻子,朱唇一弯倾尽了少年的心扉,百花裙褶顺着她的走动如蝶飞舞。
少年决定交她这个美丽的朋友。
“姑娘可是找这个?”少年走过她的身旁,将一只精致的耳环束在手中,叫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