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与吕后面面相觑,你是……”
“我叫呼延钮祜儿,栾鞮莎铃儿公主的婢女。”
“有何事?请讲。”刘邦收起笑容,一本正经的看着眼前这个忽然冒出来的钮祜儿,一字一句的听她说着。在席子上坐着的莎铃儿看见钮祜儿忽然跑到正庭当中,差点将喝进嘴里的酒吐出来,抹抹嘴,莫名其妙的看着钮祜儿,又给钮祜儿狠劲的使眼色叫她回来,可是钮祜儿根本就当没看见。也不知钮祜儿究竟想要做什么,心里很是着急,莫不是要把九原郡一事重又提起,自己明明昨夜已经和钮祜儿说好了,怎么她还是不甘心么?莎铃儿眼睛一亮,‘糟了,她肯定是说这事儿,’脸色惶恐的看着正庭的钮祜儿,只觉得嘴巴里干干的,屁股似离席却未离席不安的扭动着。
“说起汉家公主的嫁妆,皇帝陛下倒是不必送什么丝绸茶叶和织锦,倒不如送她一块地,不知鲁元公主的封地在哪里。”钮祜儿干净利索一语中的的将土地问题牵引出来。
坏了,当初只忙着给刘麓上封号,未来得及讨论她的封地范围是哪里。如今被钮祜儿这么一问,刘邦被问住了,尴尬的杵在那里‘呃……’长安城没有多余的封地了,总不能瞎说一个吧,于是只好看看侧位的吕后,吕后与他眼神相撞,一手稍稍抬在腹间轻轻的朝他摇了摇,示意刘邦不要说话。
刘邦脸就像僵住一样,似笑非笑着,挠着鬓角。
吕后故作镇定,果如她知道的,今日匈奴人必然还要问土地之事,没想到是栾鞮公主的婢女开口问,多少有些叫吕后觉得失面子,大庭广众两国重要领导人的友好会面过程竟横空窜出个地位卑微的婢女出来质问大汉皇帝,吕后立刻对钮祜儿这个人没了好感,脸一沉,一言不发安坐于席想听钮祜儿的下文。
钮祜儿见他们都不说话了,脸上露出得意的笑,“难道皇帝陛下就没给鲁元公主任何封地么?这不是笑话么?”
莎铃儿觉得气氛不妙,赶紧小声对钮祜儿说,“钮祜儿,退下。”这次钮祜儿虽是看见莎铃儿叫她,但是她早已豁出去了,不理她。
一声柔中带刚的话语接下钮祜儿的话把儿,“恕我吕雉真是不知道匈奴国奴婢可以代替主人说话么?怎么栾鞮公主都没说话,你却可以呢,难道你有代主之心么?”吕后越发觉得事情不妙了,赶紧从席子上站起来也走到正庭,双目威严的看着眼前骄慢的钮祜儿,更是话里有话的提醒她住口。
钮祜儿看看莎铃儿,莎铃儿正黑沉着脸看着她,钮祜儿转而看向吕后,话语明显柔和,“皇后娘娘您知道钮祜儿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吕后继续柔中带刚追问。
钮祜儿此时却有些遇强则强起来,没理会吕后的话却上前一步又给刘邦深深一躬,然后道,“既然陛下没有封地给鲁元公主,那么钮祜儿倒是有一想法。”
刘邦眯起老眼沉思了一下,“说来听听。”
“钮祜儿认为皇帝陛下可以将九原郡一带封给鲁元公主,其余任何汉家的东西都可以不要,那么如果河九原地区给了鲁元公主,那么公主便是匈奴国的恩人。汉家的女儿,匈奴国的媳妇,对我们家都好啊,有了九原郡的封地,公主在匈奴的富贵也就有了保障,我们也能跟着公主过美好的生活了,皇帝陛下认为怎样呢?”钮祜儿硬是将冒顿单于告诉给她们的话说出来,虽然知道冒顿不喜欢自己,虽然知道莎铃儿说的话是对的,冒顿根本就不会将她放在眼里,可是她要利用这一次的南下改变冒顿对她的看法,她要做冒顿心中最爱的阏氏,哪怕不折手段也要成为阏氏。
刘邦立刻阴沉老脸,坐于榻上久久未答话,对钮祜儿很是反感起来,憋着火气吹着胡子。厅下大臣轰然喧哗,指责钮祜儿目中无大汉国威,尤其是樊哙,钮祜儿话音刚落便一拍几案起身愤然指责,“姑娘如此僭越主权既是对匈奴公主的不尊重,也是对汉室皇帝的不尊重。”樊哙唾沫横飞的刚爽直言与慨然愤怒吓退了钮祜儿,几个武将跟随樊哙一块站起来指责钮祜儿。起初刘邦并未拦截,略有意放纵樊哙,觉得是时候了,才适时的拦下樊哙,故意指责樊哙不懂礼仪,也拍案而起怒道,“樊哙大胆,一点礼仪都不懂,忘记你是大汉子民了么?”挥手叫来两个殿外执戟士兵将樊哙赶了出去。“皇上……”樊哙不服气欲要再辩又不敢正面对抗刘邦,只好小声骂咧咧的憋着怒火出去了。钮祜儿被樊哙吓得有些害怕,顿时不敢再说话。莎铃儿倍感言语舆论压力,坐卧不安一直示意莎铃儿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