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剩下建成候和吕灵的尸体,建成候哭成泪人一般抱着吕灵的遗体,嘴角狠狠的抽动着,眼神里冒出杀人的光芒。
“对不起,对不起……”一个劲儿的说着对不起,冰凉的眼泪落在吕灵已经冰凉的脸上。
屋里再没有别的声音,别人见建成候如此难过,也不敢进来打扰,只是又静静地各自散开去继续做事。
“来人啊,把吕贤给我带进来。”忽然建成候有些暴怒的声音荡出屋外,吕贤便是那个进宫找皇后的人,家仆听到后赶紧将休息在内侧的吕贤给抓了来。
被别人绑着搀进来的吕贤不明事情缘由,还以为建成候和他开玩笑,可是看到建成候哭过的样子,又看见地上嘴角流出鲜血的吕灵的遗体,吕贤霎时懵了,面色惶恐的看着建成候。
只见建成候钩子般的眼神欲要勾破吕贤的眼睛,放下吕灵的尸体,满脸戾气箭步向他逼来。
“侯、侯爷……”吕贤话不成句吓得直打哆嗦,脸上的肉僵着,眼中露出极度的惶恐而不敢直视吕释之,额头已经沁上涔涔汗珠。顿时感觉手脚没了知觉似的麻木着,口干舌燥,怕极了眼前的侯爷。
建成候将脸逼近吕贤,瞠目闷闷怒斥道,“你该死啊。”一手箭速伸向吕贤的脖子,吕贤下意识的闪躲,可是被家仆和建成候围个水泄不通,他无处可躲,最后惊慌极了,几乎要哭下来。
“你骗我害死了吕灵,我就说野民们怎么肯轻易地离去,怪你办事不利,吕灵侄儿已死,你下去给他陪葬吧。”建成候气急了,越掐越激动,使出最大的气力来掐他的脖子,眼睛火一般狠狠的盯着吕贤。
“皇,皇……后解决的,原以……为侯爷是个……地道的人,没想到……”吕贤被建成候掐住脖子上不来气,但是求生的希望使他断断续续的说着,希望以一种正义的恭维逃脱吕释之此时的疯狂的行为。
建成候被他生命垂危之下逼出来的话说动了,吕释之摆不开‘地道人’三个字。吕贤将吕释之摆在正义之位,若是带着正义的光环杀了吕贤,吕释之总觉得杀了君子似的难受,不仗义。吕释之的手被他这句话说的渐渐松下来,怒火并未发尽,憋着火气粗声吩咐,“消掉名字,逐出府邸!”
吕贤咳嗽的护着脖子瞥着建成候,来到建成候跟前儿拱手深深一揖,倒让建成候有些难堪起来。吕贤出门后又对着建成候深深一揖,“侯爷正义地道之人,恕吕贤之过,珍重。”话罢,便拔下头上刻有吕氏的冠子,解去吕氏府邸的衣衫,脱去吕氏府邸的靴子,孑然一身怅然而去。
吕贤此为倒真让建成候有些动容,吕贤如此也算个真男子了。
“吕灵的遗体暂时放着,本侯爷进宫一趟。”建成候走出屋门,向院内的家仆吩咐着。然后又回屋换了一身家仆的衣服,他害怕再次遇到野民,只好以一身粗布示人,躲避野民的视线,自己一个人就往皇宫那边去了。
匆匆的进了宫,尽管他穿着家仆的衣服,但是他有随身符节,而且进宫不下百次了,那些守卫也认识他,一出示符节,守宫门的人便让他进去了。
轻车熟路的直奔着长信宫。
急忙忙的进殿想叫皇后给他个说法,为什么要处死吕灵,刚进殿门就看见吕后一个人呆呆的站在镂空的雕窗前,阳光洒在她有些愁容的面上,就连自己进来也不知道。
“臣参见皇后娘娘,娘娘长乐无极。”建成候隔着一段距离跪地给站在窗前的吕后隆重行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