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一愣便‘噗嗤’一声笑了,刮了刮她的鼻子笑着将她搂入怀中说着好话,“没有,怎会如此想?朕去哪个宫不是很正常么?没来你这儿,你就怨朕了?”
管夫人挣脱刘邦的怀抱,在榻上便跪向刘邦,顿首伏榻道,“即是如此,请求陛下赦免岫岩弟弟,不要将他抛入雁门。”
刘邦闻言立即起身站立,脸上完全没了刚才的喜悦,严面瞧着管夫人一会子,她埋首伏在榻上等待刘邦的回应。刘邦宽袍大袖一挥双手背后,转身与她背对而立高声正色道,“朕已决定,你不要再说了。”
“请陛下赦免岫岩弟弟。”管夫人依旧跪着伏榻,“雁门近胡,时时遭受匈奴的侵袭,弟弟他不是当郡丞的料,且不识字,无为,请陛下准奏。”
知道她非要自己准奏,可是他这也是为了管岫岩着想,一开金口,怎可随意收回圣命?不想她烦扰,只好故作黑面继续严肃呵斥,“女子干政,当为何罪?”
管夫人一下子直起身来,眼睛瞪着刘邦道,“女子干政不止臣妾一个,皇后不也干了么?皇后为公主,臣妾为弟弟,有何错?”
“你……”刘邦激得说不上话,黑面转身食指着她道,“已成定局,要朕如何向群臣交代?”“就说弟弟突然抱病,不宜上任。”管夫人忙接道。
“不行!”刘邦铁定的高声一呵斥拂袖而立,沉面看着前方一处,昂了昂头咬牙坚定道,“他去定了。”
管夫人一时没了办法软在榻上,忽然看见榻头放着一把锋利的卷稍刀,便手疾眼快的拿过来架在自己脖子上,恨恨的说,“弟弟不能去,皇上不答应,臣妾只好出此下策了,妾非皇后,不能叫陛下回转心意,只求来世承欢陛下。”话罢便要抹脖子。刘邦一瞧她此为急的瞪圆了眼睛一下子冲到榻前,摁住她的胳膊抢下手中的刀,斥责道,“你疯了?”刘邦将刀扔出殿外,‘咣当’一声落在地上。
管夫人被甩在一边痛哭着,不理刘邦。刘邦也真正的发了怒火,咬牙切齿道,“管岫岩唆使野民聚众西门逼死吕灵,你认为皇后饶得了他么?不要告诉朕这不是他干的,就算皇后看在朕的面子上不拿他,那么其他吕氏族人呢?吕灵做的珠宝业遍及长安和关东地区,关系复杂,竖党甚众,你以为吕灵死了就没事了么?如今,让他到雁门避祸难道错了吗?”刘邦瞪着眼睛,吹着胡子斥责管夫人的不懂事,气的拳头都握起来了,又道一句,“没用的东西,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给他做郡丞朕已经很违心了,不长脑子的东西,居然要你来求朕,他不顾性命的话,那就不要去雁门了。”
一席话说得管夫人怔在那里,原来刘邦早已查清楚一切,任何事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只是压着不说而已。管夫人才恍然大悟般彻底软在榻上,只是自己太笨了,愣了好久也将刘邦的话思忖了好久,才惭愧的看着刘邦,自语念叨,“原来臣妾错了。”说着便赶紧下地跪在地上,双手伏地磕头,“妾谢陛下周全弟弟,臣妾愿领罪。”
刘邦此时也没了气,走至身边扶她到榻上,淡淡中仍有一丝关怀爱怜道,“你身子微恙,不要管这些事,政治上的事都由朕来。”
管夫人点点头便靠在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