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刘邦如释重负般点点头,将吕后拥入怀中好一会儿,搂着她的双肩低声道,“你在关内朕才会放心,如是带着你而让戚姬留在关内,朕走的不放心,她没有魄力镇服关内。”吕后表情淡然,知他每次的理由都是冠冕堂皇让人无法拒绝的。若细一想来,刘邦的话也很正确,平日里素知吕后能耐,虽不和诸官吏有往来,但是只要她发话,长安必然无人敢轻易反驳她。她又是为汉朝的建立立下功勋的女子,在诸侯之中颇有声望的,以前换储之事不成功多半是因为这个原因。
‘呜——’,启程的号角吹响了,刘邦在众人的簇拥下上了车。车子缓缓前行,陈平周勃等人皆是骑着高头大马随行皇帝两侧,其余人等皆是步行着尾随皇帝的辇。吕后太子萧何张良等人送出十里地才回来。
迎风徐行,浩浩荡荡,马蹄声声,车尘漫漫。骑着高头大马的陈平和周勃互视一眼却谁也不理谁,悠闲自在中提起几分精神巡视着道路两侧。夏侯婴赶着车子,没走多远刘邦便觉得时间难以打发,便叫夏侯婴哼几首楚国的歌曲解闷儿。夏侯婴为难的说不是唱歌的料,刘邦不行,非叫他唱,夏侯婴无奈,一边赶车一边清清喉咙唱起沛县时听过的儿歌,稍稍准备便五音不全唱曰:“卖花娘,花担上,卖得木兰花花香;卖花娘,好容妆,玉净花明楚未央;卖花娘卖花娘,男儿冠弁寻伊样;我儿哐哐快些长,娶得伊人把家旺……”楚声杳杳,楚韵犹现,不等夏侯婴唱罢,不仅车上的刘邦,就连陈平周勃周昌他们都‘噗嗤’一声儿哈哈大笑起来。夏侯婴见大家顺着皇帝嘲笑自己,却也不敢责怪皇帝,只得朝着四匹马抽一鞭解气,小声嘀咕着,“我说不唱你非叫唱,唱了又笑话人嘞。”刘邦笑得合不拢嘴,从车里爬过来一把拍在他的背上,“高老头儿,楚国的儿歌真如此?叫儿子娶卖花娘?且说说,你儿子夏侯灶最近如何,若无事便叫他宿卫皇宫岂不很好?待在家和你学这个没前途。”刘邦说着便又拍拍夏侯婴的背哈哈笑了。夏侯婴被皇帝呛得不知如何对答,干咽口水,点头受领皇帝的话。
刘邦不减笑意,重又回到车中笑嘻嘻的看了看戚姬,却见戚姬从上车至现在一直捂着胸口,一双好看的眸子盯着一处死看,脸色惶恐不安。刘邦一手附在戚姬手上拍了拍,心想她是在畏惧皇后,不知如何安慰她便便开起玩笑,“这么胆小啊,皇后一个眼神就把你吓成这样,以后还敢叫朕帮着你换储君么?”
戚姬方在惶恐,听闻皇帝一副坦然自若的谈笑风生一般,便略有生气的一手捶在刘邦肩上,依然显得有些惊慌和担忧对刘邦说,“虽说你们夫妻二十年,妾并不认为你了解皇后。刚才她的眼神里显现杀机,所以妾才害怕。陛下不常待在深宫,不了解后宫女子心机颇深。”
刘邦倒是深信不疑,却苦苦不知如何减轻戚姬的担忧,只得面子上依然镇定悠然,“都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话真为你们量身定做。”戚姬看他如此玩笑没个正经,嘟着嘴巴耷拉着眉头扭身不理他了。戚姬的生气模样却是刘邦最喜爱的,追着往戚姬身边坐了坐,往紧搂了搂戚姬,就要凑近欲要在车中临幸戚姬一次,吓得戚姬赶紧指了指睡在一旁的如意。刘邦明白后便小声叫了叫,“如意,如意。”如意没反应,死睡着。刘邦笑了,叫戚姬又叫了叫,依旧没反应,如意鼾声四起。刘邦起了劲儿又浑身犯不自在,头靠着戚姬肩膀,一手解去了戚姬的腰带往里摸去。戚姬此时一手又阻拦了他,轻咳一声便给刘邦指了指外头的人,刘邦整理自己刚才的德行,爬到车门交代,“无有吩咐不得往里看。”众人心下疑惑却皆曰‘喏’。
刘邦这才放肆起来,一把将戚姬放倒在车子里,脱去衣衫,如饥似渴的一亲香泽。二人在车里翻云覆雨的声音直叫车外的人耳根子发痒,恨不得用棉花堵住耳朵。尤其是伴随玉辇左侧的周勃听得一清二楚也不敢打扰皇帝的美事,眼睛不自然的迎上了陈平的视线,此时陈平正对着周勃悠然笑着,周勃觉得无可地方避免,干咽口水便干脆将视线放眼自身左侧的远处草丛看着,以寻求心静。因为周勃憨厚可掬,所以对这种事儿,尤其是光天化日之下的这种事儿很是接受不了。陈平笑了,是笑周勃的憨厚样,陈平自是情场高手,对这些事儿看的明明白白,只怕是他自己居于侯府时也曾这样不顾一切的玩弄纯真的小女子。
车子渐行渐远,出了蓝田出了武关走南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