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陌风疯魔，离落赶忙解释道：“我如今不受那些约束了，也离开了洞天之中，自然放得开了。变得更淘气了，也是在情在理吧？”

一边解释，还一边反反复复猜测他的话里意思。

陌风又笑。

“确是在理。”他的语气平缓温和，“我并无甚感慨，不过是好奇：若你早知道换了个身份，会连性情习惯都换了，却可如此恣意张扬，可还会愿意换这一次？”

离落被他问得有些懵。

她会愿意？

她明摆着是不愿意的啊！

“不——”

然而，否认的话刚开了个头，离落的话便卡住了。

是不愿意的吧？莲儿的身世遭人诟病，这就不用提了，偏还像个傻子似的被人欺负了那么久，因此留了一堆糟烂的记忆给自己，换了是谁，恐怕都不想要莲儿的舍吧？

可离落又想，这个舍，她该要。

莲儿的血可以压制姬九方的魔性，莲儿的生母居然有那么多的秘术典籍，莲儿的元神有十分强大的封印，而莲儿的仇怨，需要有人去报。

所以，这个舍，她该要。

或者说，这个舍和灵魄，或许原本就该在一起。

至于再重来一次，自己会不会愿意换莲儿的身体、换另一个身份活下去……

“恐怕是愿意的。”

离落低声回答，用连她自己都几乎听不见的声音。

紧接着，像是怕陌风听不清似的，她又用十分坚定的声音，一字一顿地对陌风说：“恐怕，我是愿意的。”说得无比郑重。

说完，自己心里也觉得怪怪的。

虽然陌风根本没有追问她嘟囔的是什么，但她就是很认真地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