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你还是为了我独一无二的美貌而来?”桃鹤君一边妖冶地说着,一边伸出手摸着依谣尖尖的下巴。一阵寒意从桃鹤君指尖传到依谣身上,依谣一个激灵儿就后退了两步,带着戒备的眼神看着桃鹤君。
那人并未步步紧逼,只是转身从石几上端起了两个酒杯,笑脸盈盈地递给了依谣。
“敢喝么?”
依谣踯躅了,并未接过。
“你不把我哄开心了,我怎会把上青玉书交给你啊?”
“言外之意,我把你哄高兴了,你就会把上青玉书给我?”有了琴音公子的教训,依谣有必要把话说在前面。
“只是可以考虑考虑……我都不高兴了,我又怎会考虑给你呢?”桃鹤君一饮而尽自己的那一杯,依旧坚持着把另一杯递给依谣。依谣犹豫了一会儿,也就接过他手中的酒,轻轻呷了一口。
“算了,你也没诚意。”桃鹤君负手走到桃花树下,背倚着树干坐在了地上。一腿弯曲,一腿盘膝。一手支在弯曲的膝上,另一只手随性摊在另一条盘膝的腿上,一副玩世不恭却又诱惑迷幻地看着依谣。
依谣凝望着他映着桃花的眸子,黑不见底,深不可测,好像要将她席卷而去一般。
“我都还不确定上青玉书是否在你手上。除非你拿出来让我看看。”依谣朝前走了几步,但是依旧与桃鹤君保持着不远不近的安全距离。
“就只是为了确定这样一条信息,你就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甚至还会随时丢命,值得吗?万一我没有,只是信口胡诌,你又能如何?”
“我不如何,大不了怎么进来的,就怎么出去!”
“看来,你还不了解无界洞。你此刻来是这样,不代表你下一刻再来还是这样。它可是随着西王母的心情,在随时变幻。绝不重复。”
“那又怎样?我才不怕!怕的话,我就不会进来见到你了!”依谣鼓起十足的勇气,决不能让桃鹤君这个登徒子看出自己的恐惧!决不能有把手落在他那里!
桃鹤君愣了一愣,随之大笑着:“好玩好玩!我就是喜欢和你这样的人玩。”然后一边拾起一枚花瓣叼在嘴边,站起身来捋了捋似雪华衣,一边轻挑着说道:“就让我们好好玩几场吧……”
依谣还未来及发话,桃鹤君手一扬,二人对面的岩壁居然水平翻转,像是一道活动机关门。只是这个转来的门面上,整整齐齐,上上下下被绑了六个人。依谣瞠目结舌,眼珠子都快要由于惊恐而跌落出来……
“大哥!句龙!”依谣往前跑了几步,却被无形的罩力阻挡在外。哀苍和精卫,离朱和象罔,都被死死困在山壁上。依谣仇恨地瞪向桃鹤君吼着:“你还不放了他们!”
“放了他们,我还如何玩呢?”桃鹤君狡黠地笑道,“他们可是我的筹码。”
依谣见说不过这个桃鹤君,只得扯开了嗓子呼叫着他们的名字。可是奇怪的是,依谣明明能看见他们看向自己的诧异和挣扎,但是他们就是说不出话来,嘴里也没有东西。“别叫了!没用的!我封住了他们的声音,他们现在还说不了话。”桃鹤君看出了依谣的不解。
“卑鄙!”
“这个词,是我听过所用形容我词语里面,最没杀伤力的一个。”桃鹤君边说,边嚼着花瓣,嘴角还挂着笑意。
他手指一弹,也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了一支断臂胳膊,桃鹤君却是很享受似的用鼻子深深嗅着。看的依谣是毛骨悚然。那凝固的血痂,更令依谣心中作呕。忽然想到,早先在洞中看见的那滩血,她曾经担心那是句龙受伤后留下的。如今眼前看着那断臂,心中顿时凉了一大截,赶忙回头看向句龙。虽说远远望去看不真切他究竟受了多少伤,但是能确定句龙并未缺胳膊少腿。依谣算是心安一些,又赶忙从大哥梼杌身上扫视到哀苍和精卫。都还好,都不是他们的!
那会是谁的?依谣又往离朱和象罔看去,顿时惊讶万分!黄帝最器重的大将象罔,他的左臂袖子正松垮垮地飘在身旁。胸口还插着一枝桃花,只要他一动,体内的血就会流一分出来。看着离朱也好不了哪里去,满脸血肉模糊,衣服都是一片乌红。
看的依谣是如沐冰窖,后背凉飕飕的,四肢发软。此时,她顿时明白了,自己起先只是被他的外表所蒙蔽,他的心根本就是归墟不见天日里孕育的妖孽。
道貌岸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