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龙……”依谣一时间语塞起来,支支吾吾不知说何好。
“我们的日子总是聚少离多,我们的回忆也只有在西江那段美好的日子……就算是为了让我们年老后,满头白发之时还能为儿孙津津乐道我们的往事,答应我吧……背负了那么多,我感觉到从未有过的累……有时候,我都不知道什么样子才是我句龙真实的面目了……答应我,就陪我疯狂这一次,好吗?”
依谣望着句龙含情脉脉的眸子,被这对黝黑深邃的双眸深深吸引了进去。句龙的迫切,他身上的温暖,还有她自己心中的悸动,她找不到借口拒绝自己,拒绝他。身子骨里天生的冒险与大无畏的血液,又开始奔腾咆哮了起来。
依谣笑着扭过了脸去,轻轻地点了点头。
“太好了!”句龙兴奋的就像愿望得以实现的小孩子,一把就拽过依谣,死死抱着不撒手。依谣红着脸,双手环抱着句龙的腰,再次贪婪地,肆无忌惮地吮吸着句龙独有的大地之春的气息。她像是压抑自己心中那股嗜血之欲一般,一直以来压抑着自己对句龙的思念和对他身上气息的渴望,她怕到时候自己会更加难分难舍,欲罢不能。眼下,她终于放开自己了,就尽情地让这颗心全心全意爱着句龙,恋着句龙,想着句龙,再也不怕那双会拆开他们的无形之手了……
只要一次,一次就好,能完全毫无保留的相爱。
依谣笑着闭上了双眼。
烛阴带着魔祁王连夜回到了钟山,阿九扑着翅膀落在了烛阴的身旁,冲着正把魔祁王丢进钟山沼泽的陌生“女子”呜呜咽咽着。那人只是笑,却一挥手就轻而易举地把魔祁王扔进了沼泽里。然后自顾自地冲着乌黑的沼泽照着影子,水面浑浑噩噩的,也不知道这人看出了什么,一个人眉开眼笑着。
此人寻了根结实的粗树根,然后铺上手绢席地而坐,对着烛阴挥了挥手,“你们先回去吧!琅琊这里有奴家守着,不会有事的。”
烛阴眯着闪着荧光的双眼,望了一眼就展翅而去了。阿九却是坚定不移地守在沼泽边上,聚精会神地瞪着渐渐被萤火虫堆满的水面。那人也没有管它,只是阖上眼,双手抱肩,浅睡了起来。
不过一炷香时间,就听见阿九兴奋地拍着翅膀。那人半睁着眼,半闭着眼瞅着湿漉漉的琅琊,扑哧一笑,“瞧你这样子……”
琅琊脱下了面具和外套,用巫术升起了冥火取暖之用。一面打量着那个人说着:“一个晚上你被人连着两次扔进水里,你去试试!”
“免了吧!奴家这花容玉貌的受不得那肮脏的水……你要不要去洗洗,沼泽的味道难闻死了!”那人说着就捂住了口鼻。
“你男扮女装久了,是否已经忘记自己的身份了?”琅琊疑惑地看向那人,“你怎会突然出现?”
那人一边用宽大的袖子扇着,一边说道:“奴家堂堂妖族首领猰(ya四)貐(yu三)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吗?别忘了烛阴可是我们妖族之物,我们之间的联系方式你自然不懂。这次若不是它感应到你的危机通知奴家,估计你早就远离这个美好的世界了……”
“这个动荡不安的局势,也就只有你才能说出美好二字来!”琅琊有意挖苦。
“不想和你计较。”猰(ya四)貐(yu三)指了指阿九,“它脖子上挂着药,刚好可以治你的外伤……要不要奴家帮你上药啊?”琅琊回瞪着猰貐迫不及待的双眼,冷冷两个字“不用”甩在了猰(ya四)貐(yu三)的脸上。猰貐(yu三)倒是毫不在意,望着琅琊起身解开了阿九脖子上的药袋,厚脸皮地问着:“不知道这谁家的姑娘如此有闲情逸致,为奴家的琅琊兄采药配药啊?”
琅琊望着药袋发了会呆,然后倒出药材后就把药袋紧紧地揣回了怀里,并未理睬猰(ya四)貐(yu三)。心中只是悲凉着可救依谣的百家木也丢了。
猰(ya四)貐(yu三)只得另寻着话题:“钟山果然是极适合你的。那么重的伤,你泡上一会儿就可以生龙活虎了。你体内的毒,奴家已经给你服了妖族的药,假以时日,定能全解。你可不比焦虑。”
“你觉得我像是怕死的样子吗?”
“奴家是怕你的上青玉书!”猰貐理了理自己头上的流苏簪子。
“他们在我手里是找不到的……”
猰(ya四)貐(yu三)忽然正襟危坐了起来,满脸严肃:“难不成你已经给他了?”
“嗯。只有他才配的上拥有上青玉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