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击嘹亮的耳刮子,精卫后退了一步,松开了手。怔怔地望着床上的元冥,他正怒火中烧地瞪着自己,右手因为激动还发着抖。脸上被扇过的五指印清晰可见,一阵灼热感迅速穿透了精卫的脸,精卫的心。
“这就是你拖了一日要告诉我的事情吗?”元冥怒视着精卫,只是她还没有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她确实是想用这种激将法让元冥醒过来,却,却从未想过是这般的场景啊!
元冥掀开被角,英姿挺拔地站在了精卫面前,居高临下地说着:“我现在回答你,是!我后悔有你这样的妹妹!原来我一直惺惺相惜的,依赖迷恋的精卫竟然在心中如此咒骂和厌烦依谣!那你干脆点,早该让我闭嘴!免得你因为我而悲伤!”
“你……你……”精卫惊慌失措地说着,“你到底明不明白我在说什么啊?”
“明白!万分明白!这些年来,你一直都是假面相迎,强做笑脸,你心里根本就不想听我的诉苦!那你还陪着我做什么?守在我身边做什么?原来我只是一味付出,一味信任你!若不是炎帝苦苦让我配合演一出戏,昨日救你回来后我就回北国了,那我将一辈子都活在你给我的谎言里面!好啊好啊,精卫,你觉得我的心还不够碎,还不够疼,你还要来扎一刀,撒上盐吗?”
“元……元冥……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会让你痛不欲生呢?”精卫握紧了双拳,眼角的泪水不再是悲伤和惋惜,而是着急和紧张,“我喜欢你啊!”
“够了!我不想再听见你说这些话了!你懂何为喜欢,何为爱吗?你的爱,你的气量,只有那么狭小吗?容不得依谣的半点存在?你可是依谣口里的好姐姐啊!你可是自小看着她长大的,她和你是那么的亲近,几乎就把你当做了她的亲姐姐,要是她知道你心里竟然是这般思量她,你觉得她会好受吗?”
“原来,你到这个时候了,还是担心记挂她?”精卫潸然泪下。
元冥未再多言,拂袖离去。精卫赤足站在原地,阵阵冰意爬上她的身心,她丝毫感觉都没有。元冥走的那一刻,所有的温度,所有的心跳,甚至是灵魂,都一并脱离了精卫。剩下的只是躯壳,行尸走肉。
他可曾知道,一个女人爱他至深,就会嫉妒他所爱的女人。若一个女人爱他爱到连他的爱人也爱上的话,那就不是爱情了!
“我看见元冥走了,你们谈得……”哀苍欢快的神色在看见眼前的精卫后,立马像冰柱一般挂在了脸上。一旁的炎帝皱着眉头,挥手示意门外的侍女。几个婢女匆匆忙忙地聚在了精卫身旁,想替她宽衣梳洗,未曾想精卫抓狂地就朝炎帝冲过去:“你这是何用意?为何让元冥假死骗我?”
哀苍挡在精卫面前,“妹妹别生气!这是哥哥的意思!”
“你撒谎也不撒个好的!你一直在外面找上青玉书,哪里来的时间管我的事!”
“妹妹这是在生大哥的气呢?别恼父王了!父王年纪大了……”哀苍还未说完,炎帝就把手搭在了哀苍的肩上,轻声对他说:“你刚刚说有小道消息知道了魔祁王的下落,你还是趁早去追踪吧!这里的事,交给我。”
“父王!”哀苍皱着眉头看着炎帝,知道拗不过,只得点着头,看了精卫一眼,离去了。
“替王姬备水沐浴。再拿些干净衣物鞋袜过来。”炎帝冲着侍女挥了挥手。
“说吧!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炎帝不急不慢地徐徐道来:“当日你送元冥回来,告诉我依谣说元冥只有一日寿命后,我就明白了依谣的意思。她是故意为你制造机会,让你对元冥表露心意。虽说,我并不知道依谣是用了何种药物,能让重伤的元冥一夜间就生龙活虎,但是我把脉时,就已经知道元冥的伤要不了他的命。”
“你早知道?你早知道还和依谣联手骗我?”
“这不都是为你好吗?依谣的心思,和我一样,不想再看着你一个人患得患失,若元冥无意,还是早些说清楚的好;若是有情,指门婚事,倒也不难。”
“这些事,你们问过我愿意吗?”精卫愤恨地说着,“我宁可你们不要这么好心!不要这么多管闲事!眼下好了,他不理我了,他恨我了,你们满意了……”精卫不等炎帝开口,就甩门而去。
突然安静下来的寝殿,炎帝一人怔在原地望着门发呆。
这屋里好冷呵!
“这样行了吧?”句龙拍了拍手,一面欣赏着自己的佳作,一面询问着依谣。
“你确定?”依谣双手抱膝,不屑地看着眼前这个歪歪斜斜的大木架子,实在没有办法把它和一个小屋子联系在一起。他们在西江搭这个房子已经是第二天了,句龙定要证明自己的动手能力,丝毫不肯用灵力协助。依谣每日寻来食物后,就在一旁烹制,闲暇时间也会来帮忙,句龙千叮咛万嘱咐不得动用灵力。依谣听后只是一笑,口中虽说在嘲笑句龙的无能,实则很是欣慰句龙这样做是为了避免她的嗜血蛊咒发作。这段时间靠着冰莲粉末,一切似乎又回归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