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找到他了……我可以带你去……”釉湮说罢就抓过梼杌的衣服扔给他,转身就离开了。梼杌连忙一面穿着外衫,一面神色凝重飞快地跟了上去。
一盏茶的功夫,二人已经赶到了巫族祭祀部落。
梼杌环顾四周,树枝在风中张牙舞爪,阴深深的向天索取着什么。树叶沙沙作响,窸窸窣窣,总觉得后面被人跟踪一样。梼杌总是小心翼翼地堤防着。釉湮却讥讽着他:“是来见自己父王的,怎还会如此胆战心惊?难不成你觉得你的父王会谋害你吗?”
梼杌冷眼打望着釉湮,犀利又尖锐。
“哦,我明白了。你是怕我有何诡计是吧?那你也可以选择不用跟来!”釉湮加快了步子。
梼杌未言语,加速追了上去。
“就是这里了。”釉湮指着面前的茅屋,回首看向梼杌。
梼杌在屋外顿了一顿,径直走上去就要推门而入。釉湮忽然拦下了他,“你不怕?”
“那是我父王,难不成他还会谋害我吗?”梼杌推开了釉湮,门吱呀一声就开了。釉湮只得尾随梼杌走进了茅屋。
小屋在釉湮巫术点亮的烛光下,瞬间就亮堂了起来。整齐简洁的摆设,一目了然。垂地的白色幔帐挂满了屋内不大的空隙,轻微地漂浮着。梼杌伸手摸了摸桌面,干净得一点灰都没有。看得出是常有人来的。
“你不是说,这里被魔祁王下了令,谁都不许接近吗?”
“我们巫族的人不能进入,不代表外人不行啊?”
梼杌又继续打量起来,可是父王又为何只身一人深夜前来呢?难道失踪的这么些日子里,父王都是在这里度过的?为何要来这里呢?这里又是谁人住的房子呢?
“你确定你所见那人确实是我父王不假?”
“虽说光线很暗,但是左眼角的伤疤却是错不了的。”
“你是巫族的人,不知道这里是谁的房子?”
“我是少昊国的人!”釉湮掷地有声地强调着每一个字。
梼杌冷笑了一声。釉湮并未理睬他,只是抬手掀起了身旁的白幔,顺势瞟了一眼白幔后面,倏尔却全身硬邦邦地愣在了原地。嘴巴一张一合,竟未吐出一个字来。
梼杌大步赶了过来,一把掀开另一侧的白幔,神色严肃地望着眼前的灵位,三炷香还未燃尽,一个木匣子贡品放在前面。他皱了皱眉,看向身旁的釉湮,“这是什么文字?”
“祭祀部落。”
“你看得懂?”
“至少我能回答你,这里是谁的屋子了?”
“是这个灵位的?”
“她叫白陀莲。”
“白陀莲?”梼杌低声重复了一遍,“她和我父王是何关系?”
“这个不就得问你父王了。问我怎么知道!”釉湮放下幔帐,转身就离去了。
梼杌却毫无顾忌地走上前去,轻轻拾起木匣子,打开了它。里面只装有一枚通体晶莹的白玉莲花,雕刻的栩栩如生。梼杌又将它放回了远处,若这是父王献上的贡品,那么他与这个女子之间的关系并不简单啊!
“没什么好看的了。走不走?”釉湮在屋外催促着。
“这里就是一个空房子,我要你找的是父王!”
“我说过他刚刚就在这里!”釉湮急着又冲进了屋内。
“谁能证明呢?”梼杌冷言冷语着。
“你……信不信算了!”釉湮转身拂袖就要走。
梼杌却突然拉住了她,把她拥进怀里道:“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三个条件,我才答应了不和你圆房!”
“不劳你费心提醒!”釉湮奋力挣扎着,“我记得很清楚!”
“那就好!”梼杌松开了手,“若你办不到,你知道等待你的是什么!”
釉湮怒火中烧地冲出了茅屋,将梼杌的话远远摔在了身后。自小就只有自己威胁别人,哪有别人威胁她的!她不想做的,谁也不能强迫!高阳梼杌,等着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