荏苒岁月,依谣终日伴着娅桑守在屋内做着一个又一个的香囊。她几次张口想告诉娅桑,只是话到嘴边后,不是咽了回去,就是支支吾吾地又说到了另一个话题之上。眼下距离大哥梼杌带兵征讨猰貐,已经三个月过去了,金秋也换作了银装素裹。依谣私下和釉湮也交锋了不少,只是釉湮奈何琅琊有命,不得伤害依谣,只能旁敲侧击地在嘴上讨一些便宜。可是每次看见依谣满不在乎的模样,釉湮心中的恨意就会增加几分。
转眼就传来了梼杌退师回朝的消息。虽说依谣很高兴大哥能够平安归来,但是一想到娅桑还在玄宫,依旧没有办法给大哥一个交代,她又两难了起来。一面要抽空陪娅桑,一面还要对付釉湮,依谣觉得自己瞬间又成熟了不少,很多釉湮的小伎俩自己都能看透了。说不清,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梼杌回来的那天,依谣就兴冲冲地跑到了梼杌的书房,二人关上门不知商议着什么,足足一下午都不见二人出入。
“你可有把握?”梼杌询问着看向依谣。
只见依谣抿嘴笑道:“放心吧,大哥!这就是釉湮的死穴!”
直到次日的请安时间,众人站在大殿,皆向颛顼请安问候,可是釉湮却是迟迟未到。
“想来昨夜大哥是否没让嫂子睡好啊?”依谣捂着嘴笑着,故意当着大伙的面说道。
梼杌尴尬地笑着。一旁的穷蝉却是死死地用眼睛瞅着梼杌不放。
“出去几次,你是越发野了!说话没大没小!”颛顼不满地瞪着依谣。依谣倒也没往心里去,从小到大,都已经习惯了父王对她的指责。
说话间,釉湮终于赶来了。托着乌青色绣花华衣,满脸潮红,向颛顼叩了三叩首。
“嫂子,我们刚才还在说为何嫂子迟迟未来呢。看嫂子这气色,也不想是抱恙啊?”
“只因昨日乏了,歇息的也有点晚,才耽误了今日向父王请安……”
“咦,依谣忽粗略一算,嫂子在依谣前往蓬莱山之前就已经嫁进门了,已有几十年了,怎么始终未见肚子有反应呢?”
众人面面相觑,颛顼一脸疑惑的看向依谣,这丫头今日是怎么了?梼杌颇为不解地看着依谣,依谣只是静静地回望着他,笑着,并未异样。
“釉湮身子弱,加上我们神族本就不易繁衍后代,再过些日子就好了。”梼杌打着圆场。
“这可是大哥说的!”依谣笑着看向釉湮,“到时候嫂子多生几个,让我们热闹热闹!”
釉湮犀利的目光像是两把剑,可是依谣仗着背后的颛顼一点儿都不畏惧。天下哪有公公不关心自己孙子的?尤其是纠结了大荒势力的子嗣,颛顼像任何一位帝王一样,需要为自己的江山安排好几世的接班人。
“是啊,釉湮。也该时候了,让我们和少昊乐乐了!”颛顼威严不减地说,“黄帝最近才解除少昊的软禁,是该来些喜事冲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