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共工冷嘲热讽着,满脸的得意相,却忽然间又收敛起了脸上的笑容,怔怔地很是茫然地望着他的前方,没有再说话。
精卫三人面面相觑,不知身后究竟怎么了,待他们三人回头看向时,一个威严又霸道的声音已经不近不远地响起,“那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颛顼英姿挺拔,器宇轩昂地站在共工面前。
“你……你怎会?”共工极力掩饰着自己内心的畏惧。
颛顼却冷哼了一声,“怎么?少昊处心积虑的计谋就这般被破坏了?我还等着看好戏呢!”
“当、当然不会!”共工挺着胸膛道,“我们势在必得!”
颛顼笑了笑,俯下身去扶起了元冥等人,和善地对精卫和哀苍道:“有劳二位了!”
“颛顼陛下客气了。”精卫舒心地报之以微笑。
颛顼大步一跨,就站在了三人面前,像是屹立不倒的堡垒一般保护着他们。共工气场不足,被逼的后退了两步,一脚就踩在了身后的一个残盘上,发出了哐啷的声响。
共工心一横,管他的,死活都是一死!何况颛顼刚刚恢复体力,未见得自己不是他的对手。想至此,共工便摆开了架势,灵力汇聚在掌心冒着火花。
“你家主子都要畏惧我三分,你倒是毫不客气啊!”颛顼一面说着,一面不经意地右手一挥,将水凝聚成鞭子,霹雳地就横扫着共工。
共工从地上爬了起来,咬牙切齿地吼了一声:“兄弟们,给我冲进来!”
顿时就有千军万马从天而降,喊杀声不绝于耳,形色不一的飞鸟卷起飓风搅得北国是一片混乱。共工趾高气扬地仰头大笑:“颛顼,我就不信你一人能挡这铁戟战队!”
颛顼左躲右闪着,看着共工的衣裾一扬,渐渐消失在了敌军中,便回头对已经陷入战斗中的元冥道:“玄宫就交给你了!若形势不可逆转,就采用最终计划!”
元冥负伤杀死了一名敌人,回头道:“陛下大可放心!元冥与玄宫生死共存亡!”
精卫趁颛顼已经突破重围,追赶共工而去时,对着元冥问道:“我等三人灵力皆有耗损,这般下去定不是办法!”
“我心中有数!”元冥替精卫挡下了一枚羽箭,二人又很快被战乱分散开来。
魔祁王琅琊自颛顼与黄帝一战后,就悄然回到了蚩尤寨。
这段路程他从旭日初升走到了午时正阳,一路跌跌撞撞,引得阡陌间的狗吠声不断。
他所经过之路都留下了他带血的足印,双手止不住的血一滴一滴清脆地滴答在石板路上。就像一场连绵细雨。
不知过了多久,滴答声变得密集了,急促了。琅琊的头发上,身上,都被笼上了一层毛茸茸的细雨。他眯着眼望了望天空,太阳躲在云后也觊觎着他,只听琅琊忽然喃喃自语道:“谁能真正拥有你呢?”
太阳没有回答琅琊,只是静默地望着他。他笑了笑,背轻轻靠着土墙,一阵凉意穿透了他炙烤过来的皮肤。琅琊膝盖一软,就顺势坐在了地上。他半眯着眼,任凭阳光夹着雨丝打在自己身上。
“真是不知道,我居然有幸能看见你也有今天这样的表情。”釉湮摇曳着身姿,走到了琅琊面前。
琅琊瞟了釉湮一眼,不耐烦地说:“若你是来领罪的,今日……”
“领罪?我还真不知道,人家何罪之有?”
琅琊讥笑道:“你觉得我交代给你的任务,你完成的很好吗?穷蝉的死,究竟是怎么回事?”
“哎呀呀,说起这个,你还得好好谢谢我呢!”釉湮蹲下身子,妖魅地望着琅琊,“我帮你彻底破坏了依谣和句龙之间的关系,你可以乘虚而入,拥得美人归了!”
琅琊眼神一怔,颇为严肃道:“谁让你私自行动的?你究竟做了什么?”
釉湮颇为无辜地说着:“就是一不小心,让句龙杀了穷蝉。”
“什么?”琅琊怒吼道,“句龙怎会?他不可能随便认你摆布!”
“别忘了,句龙是我大哥!他最大的缺点,就是相信感情!”釉湮不屑地说着,“感情呢,可以是蜂蜜,更可以是凶器!我自有我的办法……”
“哼!”琅琊冰冷的眼神都快把釉湮冻死了,“你不会这么好心成全我和阿谣的,说,究竟你这样做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这你都想不通?”釉湮伸出纤长的手指抚摸着琅琊的脸颊,琅琊躲了躲,厌恶地瞪着釉湮。釉湮却笑道:“曾经,我挖心掏肺的伺候你,听候你的吩咐,任凭你差遣。因为我觉得,自己做尽一切你要我做的事情,你就会欣赏我,就会喜欢我,就会爱上我……我失去自我的来爱你,难道还不足够吗?而我要的,就这么简单。可是,为何,为何就连这样小小的要求你都不能满足我?我为你所做的一切,对于你来说,都是理所应当吗?”
釉湮收敛起了笑容,愤怒不解地说着:“你问我为何要杀穷蝉?现在你关心了?可是当初我要告诉你,北国出事的时候,你不是只担心依谣一个人吗?现在问这个问题,是不是太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