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不是少昊,是依谣。”精卫抿了一口炎帝递来的水。
炎帝用眼色示意婢女退下后不紧不慢道:“她嗜血狂性又被激发了出来?”
“当时我以为她睡下了,也就松懈懒惰起来。未曾想她忽然坐了起来,还很轻易地就把我打昏了过去。”精卫顿了顿,“我觉得也只有魔性在她体内苏醒时,她才会这般力大无穷,六亲不认。可是,有一点我却想不明白,按照父王所说,依谣的精气神和灵力正被她的魔性吸噬而尽,那么她就应该很虚弱,急需吸血补充能量,可是为何不见她对我们下手呢?”
炎帝蹙眉听完了精卫的描述,也陷入了深思当中,百思不得其解。
“还有,父王……”精卫将依谣在北国自言自语的癫狂之症也告诉了炎帝。
炎帝双手一拍,猛地就站了起来。飞快地就朝殿外跑去。
精卫挣扎着喊着炎帝,炎帝却是连头也不回。
祝融也想追上去,奈何哀苍依旧在昏迷当中,他只得继续聚精会神地将灵力灌入哀苍体内。
炎帝将自己重伤的子女都扔在了大殿,也为他们留下了一连串的疑惑。而他自己飞快地就冲进了书房,翻箱倒柜起来。甚至忽略了躲在书房阴暗角落里,刚刚也在翻查书籍的那人。
“是的!是的!”炎帝不知从哪个布满灰尘的旧木匣里捣腾出了一本残缺不齐的书籍,兴奋地喃喃自语着。不曾想,躲在角落里的人忽然现身,从炎帝面前一扫而过,从他手中夺过了这本书。
炎帝老当益壮,身手敏捷地就追上了黑衣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这本书不是《神农本草经》。”炎帝说道,“对你而言毫无用处。”
“我知道它是《神魔录》。”那人冰冷又清远的声音,充满了一片黑暗的书房。
炎帝愣了愣,说着:“魔祁王?”
“《神农本草经》在颛顼手上,这是我知道的。”魔祁王琅琊带着蚕丝面具走向了炎帝,“而我要得,正是这本书!”
“你拿它有何用?莫不是你与颛顼的计划失败,少昊登上了大荒之主的位置后,你投靠了少昊,准备偷我的《神魔录》来设计颛顼,然后陷我于不义?”
“我魔祁王才没有你们这般假仁假义。我要这本书,救一个人。”
“世人都知,我炎帝救人,你魔祁王杀人。你觉得我老眼昏花,信你的胡话?”
魔祁王冷笑道:“我做事从未需要别人的信任。”
话音一落,魔祁王剑指一挥,剑气一扫,就和炎帝开打了起来。
因为炎帝喜静不喜闹,书房就修在了偏僻的后院角落,故而无论书房闹成怎般,都不会惊动前院或者是大殿上的人。原本的巡逻小厮,也被炎帝调到了大殿保护哀苍和精卫,眼下更是不会有人前来。书房里的一切,总将成为一个谜,不被外人道来。
可是,早在他们开打之前,就已经有一个女人飘飘忽忽地尾随而来。她不需要坐骑就可以恣意翱翔天际,她只需要念力一起,万事万物皆为她响应。这一点,即便是在依谣成魔唤做漪灵后,也未被改变,反而是功力更加深厚了。
她冷眼旁观着魔祁王琅琊和炎帝神农氏从书房里面,打到了书房外面,依旧分不出一个胜负。《神魔录》就在他二人手中跳来跳去,依谣的眼珠子也跟着转来转去。
“老半天也不见得有结果,倒不如我亲自出马!”依谣念头一起,就看向炎帝和魔祁王身边的几根参天耸立的木桩,本是炎帝为了闲来无事时雕刻所用。眼下正跟随着依谣的念力,被连根拔起,像是羽箭一般就撞向炎帝和魔祁王。
炎帝觉察到身后有动静,回头看去时赶忙躲开了,手中的《神魔录》却在躲闪时被魔祁王抢走。而魔祁王也为了抢到这本书,错过了原本可以躲避的时间,被三根木桩重重压住胸口,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就在炎帝还未回过神来之际,魔祁王重伤单膝跪倒在地,右手捂住自己胸口时,依谣在空中借着木桩之力就轻巧地跃到了琅琊面前。
魔祁王眯着眼,透过蚕丝面具打量着忽然站在自己面前的那双女人脚,强撑着自己站了起来。依谣却一把就夺过他手中的书,冷笑道:“谢谢咯!”
魔祁王一时没有站稳,向后晃了晃,难以置信地望着依谣,“阿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