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在怀疑我杀了穷蝉,然后嫁祸于你?”釉湮挑着眉梢看着句龙。
句龙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严肃地说着:“当初是我自己被吓蒙了,被愧疚之情束缚了我自己,甚至没有多想一层。如今,冷静下来想想,不无这个可能。”
“不如二位和我走一趟,再慢慢理清楚究竟谁才是杀我儿子的凶手!”颛顼大步流星地从一旁的丛林里走了出来,怒目圆睁地瞪着他二人。紧跟在颛顼身后的就是北国最为精锐的部队。
句龙傻眼地看着颛顼,又看看釉湮,脱口而出:“你带我来就是为了出卖我吗?”
“我……我……”釉湮显然也没有料到颛顼会突然冲了出来,明明主上让自己把句龙带来见面的,为何会?
“你在这装蒜骗我了,上一次当我还学不会吗?”句龙狠狠地瞪了釉湮一眼,复又对颛顼说道,“总之,我跟你回去!这件事情压在我心里,犹如千斤重的巨石压在我身上。只是,我希望得到的是公平的待遇,若人是我杀的,我一命抵一命,若人不是我杀的,你不能为难我丝毫,还我一个清白!”
颛顼身子侧了侧,让开了一条小道,做了个“请”的姿势,“你大可放心。我绝不会随便找一个人按在我儿子的凶手位置上!因为我也要让穷蝉泉下有知,也安心!”
句龙点了点头,毫不畏惧地就走向了颛顼,顺从地让侍卫将自己捆绑了起来。釉湮则扭扭捏捏的,娇声娇气地说着:“父王……”
“在一切事情未查清楚前,这句‘父王’我还真不敢当!”颛顼示意两旁的人讲釉湮捆绑了起来,“我对你充满了疑问。所以,你最好准备好说辞,到时候我也不想耽误彼此的时间!走!”
颛顼一声令下,句龙和釉湮就被人押着风风火火而去。地上卷起的尘埃沙土飘飘落落,就像一场好戏的幕起与幕落,只是戏台上的人都忽略了暗处的看客。那双犀利的双眼躲在一堆密密麻麻的大叶后面,眼里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
精卫和元冥一刻也不曾耽搁过,为了掩人耳目只得乔装打扮成寻常百姓,骑着马不敢张扬,假意是沿神农北上回乡祭祖的兄妹。一路上倒也安静,并未掀起什么风波。只是一直未曾打听到黄帝和高辛的下落,两人脸上和心上都被厚重的倦意和不安所笼罩。
“今天已经赶得很远了,我们歇息一会儿吧。”元冥在前面勒住了马,纵身一跃,就牵着马走到了一旁。精卫紧随其后,她用手背摸了摸脸上的汗珠,元冥笑了笑从怀中摸索出一张绢帕就想替精卫拭汗。精卫赶紧躲开了,伸手接过了元冥的绢帕,“我自己来就是了!”
“原来做个平凡人也是这般的不容易。”元冥从马上解下了水袋。
“因为他们没有灵力,没有巫术,必须一步一步全靠自己的双手和双脚来实现,说实在的,他们更值得我们去佩服!”精卫看了看手中元冥的绢帕,踯躅着要不要还给他,心想自己都把它弄脏了还是洗干净了再还吧。
元冥将水袋递给了精卫,自己则坐在一旁的草地上休息了起来。“神族的人大多是高高在上的,百姓必须敬仰他们,崇拜他们,很难得有神族的王姬能说出这番话来。”
“因为我除了是王姬外,我还是神农的将军,对于百姓的疾苦和战争带来的祸害,我比任何一个养尊处优的人都明白。”精卫挨着元冥坐了下来,“我只希望将来的王者都能体恤百姓,以他们的疾苦为苦,以他们的喜乐为乐,那就真真是天下太平了!”
“或许等我们找到了黄帝,铲除了他的余孽,扶植一个大荒人心所向的仁君继位,我们的这个梦想就会实现了。”
“到时候,我们免不了又是一战了……”精卫说笑着看向元冥,似乎这件关乎大荒百姓的事,只是轻松一笑就能解决的。元冥深知精卫的意思,这或许就是二人并肩作战的最后一次了,下一次见面,唯有兵刃相向,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在大爷的地盘上休息,可是要给大爷我交钱的!”一个莽夫赤裸着一边的胳膊,扛着大刀跳了出来。身后跟着几个身形较为瘦小但同样也是凶狠恶煞的强盗,个个面目狰狞,像是几天不曾进食的豺狼虎豹打望自己的猎物一般看着精卫和元冥。
元冥站了起来,不屑地说道:“你站在我刚才站过的地方,可是也要给我钱?”
莽夫讥笑着:“小子,别怪我没提醒你,爷们儿手中的刀可是不长眼的,划破了你们白白净净的脸蛋儿,讨不了漂亮媳妇可是别说是我们的错!”
“交钱交钱!”小喽啰们跟着起哄着。
精卫忽的从腰间抽出飞鞭嗖嗖两下就缠住了莽夫的大刀,一使劲儿就套着大刀飞跃而起。莽夫反应较快,赶忙拽住刀把,和精卫相交不下。精卫马步一扎,看向元冥,“元大哥,就让我们先较量较量,谁杀的强盗最多!”
元冥仰天大笑一声,也从马鞍上摸出一把长戟来,威武地吼道:“那你输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