颛顼回头望去,不禁倒吸一口冷气。魔祁王琅琊钳制住依谣,阴阳怪气地说道:“好久不见了,帝颛顼!”
“你想做什么?”颛顼冷眼看着魔祁王,“好久不见,你就如此对待我吗?”
“我以为你不会出现在这里。今天是什么日子,你还有闲工夫在这里晃悠!”
“若不是你现在拦下我的女儿,我早就过去了!”
魔祁王推着依谣朝前走了几步,“是吗?那你告诉我,今天是什么日子?”
“陀莲的忌日。”颛顼并无忌讳地说道。
“陀莲是谁?”魔祁王步步紧逼。
颛顼看了看依谣,并未像刚才那般爽快地回答。琅琊右手一使劲儿,依谣痛苦地呻吟着。
“女儿都要死了,你还不让她死得明白!”魔祁王琅琊加重了语气。
颛顼疾走了两步,“我知道你还在恨我!但是,依谣是无辜的。就算你不顾及我,难道你还不在乎陀莲的感受吗?”
“我恨你,我确实恨你!被自己视为兄弟的人出卖,你让我怎么不恨你?”魔祁王琅琊刻意模仿着自己父亲的语气,“你可知我从何处而来?轩辕氏的幽火炉。”
颛顼一惊,“你可安好?”
“好的不能再好了!帝颛顼,还记得我们之前的约定吧?”琅琊看了一眼依谣,“我给你妙计,助你得到大荒,而你,必须把高阳依谣交给我!”
“是!我是利用你当年最开始给我的玉盒之计,步步筹谋,终于成为了现在的大荒之主。但是,我说过你不得伤害依谣的性命!否则……”
“否则你就将我巫族夷为平地?”琅琊冷哼着,“今天可是陀莲的忌日,多少年了,你还想要她死不瞑目吗?我不会伤害高阳依谣,我只需要带她去一个地方,见一个人。”
颛顼心一冷,大致可以猜到魔祁王的意思,“不行!”
“这可由不得你!”魔祁王说罢就拽着依谣跃上了鹏鸟阿九。
依谣畏惧地大喊着:“父王!”
颛顼二话不说立马就追了上去。二人便在半空中你追我赶,大打出手。只是二人都怕伤害到依谣,都未使出全劲儿。所以两人打来打去,也分不出个胜负。
“帝颛顼日理万机,我可不敢在这里耗费你太多时间!”琅琊忽然嘴里碎碎念着,右手一推就将依谣推下了阿九,几乎同时又有一束蓝色的光芒击中了依谣。依谣惨叫一声,颛顼赶紧追了上去接住了坠落的依谣。
“依谣……”颛顼呼唤着已经昏过去的依谣。只见依谣的脸上开始爬满了滴着水又恶心的触手,一张如花似玉的脸顷刻被毁。颛顼怒吼一声:“魔祁王!”
琅琊幽幽地停在颛顼头顶上方百里开外的地方,声音浑厚飘远地传来:“这是水蛊。高阳依谣若是得不到来自母系亲属的求助,只会缓缓退化变成水中生物。”
“母系?”颛顼怒吼着,“魔祁王你究竟想怎样?”
“只要你跟我来,我就会考虑考虑救救她!”话音一落,魔祁王琅琊已经消失在了空中。
颛顼不假思索,立马催促着就跟了上去。
魔祁王琅琊引着颛顼飞回了巫族祭祀部落曾经的聚集地。漫山遍野依旧是阴森恐怖的参天古树,盘根虬枝。二人的到来,惊起了林中一大片的飞鸟扑翅而起。
琅琊推开了结满蜘蛛网的门,颛顼跑着依谣紧随其后。眼前似曾相识的一切,让颛顼每走一步就心悸一次。陀莲回来了吗?她是不是就在屋内等着自己呢?想着想着,颛顼不禁忘记了刚才与琅琊发生的争斗,加快了步子就走进了屋子。
随风而起的白幔,漫天飞扬的尘埃。扑鼻而来的腐朽之味,百年不曾有人居住,阴气让屋内的温度瞬间骤降,仿佛走进了千年冰窟一般。魔祁王点亮了屋内的烛火,看着颛顼将依谣放在一旁的榻上。
“或许你现在更想上一炷香。”魔祁王手一挥,白幔迅速飞开,露出了白陀莲的牌位。
颛顼怔怔地走了过去,“她,没有回来吗?”
魔祁王强忍着扭过了头去,“只不过是安慰你的话,你会当真?”
“是啊!我居然会当真!”颛顼自嘲着走到了陀莲的牌位前,轻轻摩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