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卫的双肩不住地颤抖着,“你、你就不问问我为何会怀上……孩子吗?”
“重要吗?”
“不重要吗?”精卫稍稍带着怒气,难道元冥对她精卫就从来没有在乎过?从来就没有完全信任过她吗?她如此深爱元冥几十年了,怎会轻易与别人发生关系还怀上孩子呢?元冥,你到底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啊!精卫在心里呐喊着。
元冥却轻描淡写地,似乎是自嘲地说着:“难道会是我们上次……有的吗?”
精卫咬紧了双唇,“为何不会呢?”
“如果真的是这样,你会答应嫁给梼杌吗?如果是我的孩子,你会忍心不告诉我,不让我向炎帝提亲吗?”元冥冷嘲热讽地说着,“因为你精卫不是这样的人。”
精卫苦笑着,她不是这样的人,难道她就是背着自己爱人,与他人乱搞关系后未婚先孕的人吗?精卫无奈地摇着头。他们怎会走上这样一条不归路?
“我……我约你见面,就是想问问你的近况。因为……”元冥叹了口气,“因为以后,我就没有办法在你身边保护你了。”
“什么?”精卫大惊失色,“你什么意思?你要抛弃我,你要离开了吗?”
“你的身边已经有一个很好,很疼爱你的人了,我……我没有了留下来的理由。”
“你有!我!那个理由就是我!”精卫激动地说着,“你为我留下来。因为我需要你!”
“不。以前,你是独来独往的巾帼英雄,那个时候你不需要我。现在,你是堂堂大荒之主颛顼的儿媳,谁人敢欺负你?这个时候,你更不需要我!”
精卫拼命摇着头,小步疾走变作了小跑,她猛地从元冥的身后抱住了他。
“我不要你离开,你不能离开我!我独来独往,是因为没有认识你!是你,是你带着我找到了幸福的味道,你不能就这样丢下我离开!”
“所以,直到我亲耳听见你说你现在很幸福,我才把你放心地交到梼杌的手中。我没有丢下你,只是把你的幸福转交给了别人。”元冥握着精卫的手说着,“我永远不会丢下你……”
精卫还想说话,门却突然打开了,梼杌一脸不悦地说着:“元冥,让你为王妃调动一支贴身侍卫,你都办不到!让王妃以为我们北国有意冷落,如此伤心!”
精卫还未反应过来,就见元冥负罪跪了下去,“罪臣该死!是罪臣调度无方!愿受惩罚!”
话音未落,一群婢女忽然站在漆门外,看见梼杌发怒都不敢先前走去,只在殿外欠身跪着。精卫这才知道梼杌是早早地就听见有人而来,才演了这一出戏,护住了他们大家。精卫心里的内疚感,不由得又涌了上来。
“今夜罚你守门。直到我何时叫你离开,你才能离开。否则,只当你是负罪而逃,擅离职守。”梼杌走向精卫,搂过了泪痕还挂在脸上的精卫。
元冥也不曾回头,点头应允就领罚告辞了。门外的婢女,此时才敢走了进来。
梼杌轻声在精卫耳边说道:“放心。我不会让他离开你的。只要我不喊他走,他是不敢不守门的。你就安心吧……”
精卫抱着梼杌,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不由得轻声哭了起来。
梼杌轻轻拍着精卫的后背,柔和富有磁性的声音轻轻在她耳畔回荡着:“他不会走的。不会走的……”
黄粱一梦,不是不醒,只是未到醒时伤心刻。
“今天的排场怎么这么小家子气啊?”黄帝一身金光灿灿地登上了云梯,与颛顼并肩站着。身旁的高辛谦逊地点头示意。颛顼冷漠地看着黄帝,笑里仿佛藏着令人胆战心惊的阴谋。
“神农氏他们也已经到了。”颛顼彬彬有礼地侧身让出了一条路。黄帝却是意犹未尽,似乎还想继续把玩颛顼一样,可是身后又传来了一女子喜笑颜开的声音。
“恭喜帝颛顼!这可是百年来,难得的喜事啊!”轩辕魃带着离朱和象罔,站在了一旁。
黄帝斜睨了离朱和象罔一眼,二人尴尬地离开了视线,指指点点地互相说笑着就溜之大吉了。轩辕魃也并不在意,落落大方地看着黄帝道:“不曾见父亲也在这里。”
“不知你的父亲是谁?”黄帝嘲笑着就离去了,高辛紧随其后。
“今晚,或许不会风平浪静。”轩辕魃看着黄帝远去的身影,默默地说着。
颛顼也只是看着黄帝说道:“就算是风平浪静,也是暴风雨的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