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陛下他……”
“玉娘,刚刚对不起了,手要不要紧?让他进来吧。”莫言一想到方才刘协闯了进来,不知有没有看到什么,本因为生产的缘故致脸色绯红的她,此时更是面红耳赤,体贴的玉娘为她盖上了被褥。“一点小伤,哪里比得上殿下生子之痛。玉娘这就请陛下进来。”
刘协听到啼哭声又险些推门而入,直到玉娘出门相迎他才踏入屋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床上的莫言,刘协开口的第一句话是关于她的。“朕知道你很疼很累,辛苦了,好在你与孩子都无事。”
刘协一手紧紧握着莫言的手,另一只手为她拭去脸上的痕迹,不知是生孩子的疼痛还未消去,还是刘协的举动感动了她,莫言眨了眨眼眸,清泪就顺势而下。哪怕是在二十一世纪,还是会有丈夫先问的是孩子而不是自己的妻子,即使莫言生的孩子不是他的骨肉,可他依旧是初为人父的样子,更难得可贵的是他的第一句问的人是莫言。
“怎哭了?刚刚哭得还不嫌多?”
既是关怀又是玩笑的口吻,惹得莫言破涕为笑。“快给孩子取名吧。”
刘协抱着孩子在屋内来回踱步,在他的小脸蛋上轻轻亲了一口。“刘承,承刘家之血,继汉室之志。现在还小,等他长大些再取字吧。”
“刘承?”莫言轻声唤着他的名,承刘家之血?看着刘协欣喜的面容,莫言咬唇不语,刘协比她想象之中还要喜欢孩子,这个孩子的降临一扫宫中的悲哀,但莫言却耿耿于怀,原本董琳的孩子也可以留下,刘协的骨肉才更适合这个名字……这是谁的骨肉,莫言清清楚楚。孩子将来会如何?而与刘协的约定到今天算是完美结束了,等养好身子,她真的可以走么?她虽痛恨那人,但孩子是她生下来的,这九个多月的陪伴,她真的可以割舍吗?
“呜哇呜哇呜哇呜哇……”刘承在刘协的怀中放声啼哭,刘协的抱哄全都无用。
“我来吧。”莫言从刘协手中接过孩子,孩子还那么小,离不开生母的,关于协议的事,还是晚些再说吧。
莫言一抱着孩子,孩子果然停止了啼哭。“承儿乖,妈妈抱,不哭不哭。”
“朕今日与皇后得子,你们都有功劳,回头领赏吧。”
“谢陛下恩赐。”
“殿下,让奴婢抱下去喂小皇子喂乳吧。”
“哦好……”莫言刚想把孩子交给宫人,她柳眉微皱,收回了手。“我是他母亲,应该我喂吧?”
“可殿下刚生产完,身子虚弱,怕……”
“不试试怎么知道?你告诉我接下来要如何做。自己的孩子就应该自己来喂。”
“那……奴婢知道了。殿下若无母乳,再由妇人喂乳。”
莫言怀中抱着孩子,正欲脱下身上衣服时,她想起旁边还有个男人在这儿。莫言从玉娘手中拿过湿布,再次砸向了刘协。“陛下,请你出去。”
这被皇后请出去的皇帝,怕是第一个吧?刘协在屋外等候,他看着手中的湿布,不自觉笑了笑,他明明说过要放下莫言,是莫言狠心伤害他在先,他心寒意冷在后。为何今日发了疯担忧?是心里的情感从未消去吗?可生下孩子以后,他要放莫言离宫。若这唯一的牵绊都没了,他刘协始终要孤家寡人,独自面对这摇摇欲坠的汉室江山啊,不过他会遵守承诺,孩子取名刘承,就是他的骨肉,定会视如己出。
“玉娘,生完孩子的女人都这样暴躁吗?她生孩子受苦了,让她好好休养。”刘协抬起头,湿润的布敷在他脸上,看似是不经意间的问话。
“奴婢并不认为,或许殿下在害羞呢。是,奴婢会好好照顾殿下与皇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