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姑娘家一再追问我这身孕是怎么来的,可我实在难以启齿,将自己的床第隐秘之事,公诸与众。”
如意面皮儿也忍不住有点发烫,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张口闭口都是这些男女之间的床帏之事,的确有点口不择言。
“那是因为,你跟我三哥压根就没有圆房。据我所知,自从你住进朝天阙之后,我三哥就搬去了书房暂住,就连那落红帕子,都是你底下的老奴才伪造了糊弄惠妃娘娘的。”
太后听着二人你来我往地针锋相对,脸色越来越沉。冷清欢振振有词,可是皇家血脉容不得半分马虎,尤其是她这已经有些粗苯的腰身,令太后更加心有疑窦。
“冷清欢,敬事房对于你承宠日子的确有记录,与你这身孕出入甚远,你如何解释?”
没法解释,一句谎话需要用一百句谎言来遮掩,就像滚雪球一般,只要别人抽丝剥茧,捉住一根线头,轻轻一拉,这谎言就崩塌了。
原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刁嬷嬷信口胡编的谎话,怎么周全?
一身涔涔冷汗,冷清欢已经招架不住太后的威压。
“那是因为,敬事房的记录是假的,那块帕子也是假的。”
偏殿外面有人沉声道。
冷清欢惊愕地扭脸,慕容麒背着殿外的阳光,阔步昂首地匆匆而至。
完了,落井下石的来了。原本还觉得他没有良心,出事了避而不见,谁知道,没良心的还在后面呢,直接一句话就揭穿了自己。
除了认罪,还能怎样呢?
冷清欢的心都忽悠忽悠地沉了下去。
慕容麒径直走进偏殿里来,先向着太后与皇后行礼请安,平身之后,便转身瞅了冷清欢一眼:“皇祖母,清欢已经有了身孕,这样一直跪在地上,怕是对孩子不好。”
冷清欢的心肝忍不住一颤,欲哭无泪。命都快要没有了,还管什么累不累啊?
太后缓缓拨弄着手里一串南红珠子,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也没有赦免她平身:“你知道她有孕?”
“哪有自家妻子有孕,丈夫不知道的?”
“如何不向哀家回禀?”
慕容麒默了默:“担心皇祖母与父皇怪罪,也不想清欢被人拿来做文章嗤笑。”
太后诧异地挑眉:“她若是有孕,我们高兴还来不及,怪罪什么?”
慕容麒低头瞅了冷清欢一眼,吭哧吭哧地低声道:“因为,孙儿与清欢,其实早就私定终身了。”
“啊?”
一屋子的人全都诧异地面面相觑,目瞪口呆。
最吃惊的自然还是冷清欢,心就像是被驴狠狠地踢了一脚,整个人都差点从地上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