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欢伸手摩挲着他一夜疯长的胡茬儿,静静地想心事。
慕容麒睁开眼睛,轻声问:“想什么呢?”
“我在想,你昨夜去了哪里?”
慕容麒的身子一僵,努力装作轻描淡写:“出城去了,送冷清琅到庄子里去住。”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想起将她送走呢?而且招呼都不与我打一声,丢下我就跑了。”
“早就想送去的,免得她老是生出什么是非来。不过是因为中秋节在即,好歹过了节再说。”
“是吗?”冷清欢淡淡地问。
慕容麒却被这两个字逼问得有点紧张,甚至冒汗:“不信么?”
冷清欢起身,赤足下床,披上衣服,方才扭过脸来,对着他认真地道:“你的脖子上有痕迹,不止一处。”
慕容麒心里一紧,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解释才好。
“我就只当做是被猪啃了。”冷清欢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里有一点苦涩,云淡风轻:“看在你已经将冷清琅处置了的份上。”
踢踢踏踏地出了房间。
慕容麒懊恼地躺回床上,狠狠地捶了捶床板,只恨不能给自己一拳。
紫藤小筑空置下来。
赵妈第二天也被慕容麒差人送去了庄子上,紫藤小筑里只剩下了丁香和知秋,粗使下人被安排去了别处。
知秋不知道冷清琅为什么会突然惹恼了慕容麒,莫非她与方品之的事情败露了?
留心打听着,也没有听到什么别的动静,那车夫嘴巴也严得很,即便给了好处,也一个紧要的字都不秃噜。
知秋觉得,自己等不得了,夜长梦多。她按照方品之所留的地址找到了享来客栈。
她昨日里药瘾又发作了,发作起来更加难受。还好,她有冷清欢给她的药,服用下去,感觉就不再那么强烈。
冷清欢给她检查过身体,告诉她只要她再继续坚持,这药一定能戒掉。
她心里有了底气。
知秋知道自己这是在与虎谋皮,可是成败在此一举,富贵险中求,值得自己冒险。
一进客栈的门,她就告诉客栈伙计,自己想要找小芝姑娘。
伙计堆满了脸的笑意顿时就变了味道,尤其是瞅着她盘起的妇人发髻,笑得意味深长。
知秋爽快地赏了他一两银子。这对于一个苦哈哈的客栈伙计而言,无疑就是一笔巨款。
伙计对她十分殷勤,一副心领神会的样子:“夫人放心,小的懂得规矩,绝对不会胡说八道的。”
他应当是将自己当成了与方品之幽会的情人?
知秋也不反驳,只是笑眯眯地问他:“你跟这位小芝姑娘看来很熟,也应当知道他家住何方,平日里经常去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