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亏欠了清欢太多,想起来就心如刀割。
包括,大婚当日走投无路之后的自寻短见;
自己觉察她婚前失贞之后对她的冷言冷语;
冷清琅挑拨怂恿之下,自己对她的伤害;
还有她一直以来承受的风言风语,自己偶尔的猜疑;
天呐,自己怎么就这么混账,一直以来究竟做了什么?
若不是清欢,换成任何一个女人,都将无法承受这命运之痛,灾难之重。无法活成清欢这般明媚而又骄傲的模样。
最可恶的,是自己一直以来对她腹中孩子来历的猜疑,是对她的不信任,对出现在她身边所有男子的警戒与提防,导致她有苦难言,不敢与自己坦诚相对。
她自始至终,都不知道,那夜侵犯她的那个混蛋是谁。怎么解释?
幸好,命运对于自己不算太残忍,自己能够正视自己的内心,没有彻底地失去她。否则,他慕容麒必将后悔终生。
朝天阙,清欢仍旧还在昏迷之中,双眸紧闭,睡颜纯净而又安详。
自己不在,兜兜与王妈就在跟前照顾,寸步不离。见到慕容麒进来,两人慌忙起身。
慕容麒的脸因为兴奋都有点发红,眸子里亮晶晶的,满是激动。他狠狠地喘了几口粗气,走到冷清欢的跟前坐下,握住冷清欢的手,指尖仍旧忍不住在轻颤。
这种拥有的感觉真好,满足而又幸福。
望着冷清欢紧闭的眸子,他“嘿嘿”地傻笑了两声,将冷清欢的手放在自己唇边,激动到眼泛泪花。
这是上天赐给他的福气,给他的突然惊喜,惊到无以复加,恨不能痛哭流涕。
现在的他,只想操起床边的狼牙棒,给自己蠢笨的脑子重重一击。
兜兜与王妈对视一眼,王妈悄悄地拽了拽兜兜的袖子,两人就要静悄地退出去。
慕容麒将她们叫住了:“本王有话问你们。”
两人低垂着头,站在他的面前,恭谨而又敬畏。
“以前听清欢说,她进京之后,好像是王妈一直在伺候着她,你可知道,她胸口是不是曾有一颗赤莲守宫?”
王妈不明白慕容麒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问题,点点头:“是的,这个是冷家女儿独有的标记,赤红如血,状如莲花,等大婚之后就会自动消弭。”
慕容麒握着清欢的手紧了紧:“那清欢的,是什么时候消失的呢?”
王妈心一颤,不由自主地望了兜兜一眼,兜兜也慌乱地低下头,不敢乱说。
慕容麒明白她们是心有顾忌,脸上有掩饰不住的笑意:“今年三月,金氏曾经带着冷清琅前往南山尼庵进香,夜宿尼庵。清欢是不是跟着一同去了?如实说,不要隐瞒。”
一句问话吓得二人不约而同地变了脸色,“噗通”跪在地上,你瞧瞧我,我瞧瞧你,谁也不敢多嘴。
王妈一咬牙,抬起脸来:“王爷饶命,此事都是老奴一时糊涂,受金氏与二小姐胁迫,将我家小姐敬神所用的檀香掉了包,换成了合欢香,害了我家小姐。承蒙我家小姐宽宏大量,饶恕了老奴罪过。小姐是无辜的,老奴愿意一死为我家小姐替罪。”
果真如此,难怪清欢一直都不肯饶恕冷清琅,竟然是她们母女差点毁了她的一辈子。
慕容麒,你真是个十足的铁憨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