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麒突然起身离座,走到冷清琅的身边,一伸手,就卡住了她的下巴,狠厉的目光扫过她的脸。
“本王已经调查得清楚明白,小芝姑娘就是方品之,方品之就是小芝姑娘,她顶着金府奴婢的名头,出入麒王府,畅通无阻,与你暗通款曲,赵妈已经如实招供,你还要抵赖吗?”
冷清琅倒吸了一口凉气,艰难地从嗓子眼里挤出三个字:“不可能!这刁奴竟然害我!”
慕容麒冷笑:“若非本王今日亲自审问,也不知道你竟然背着本王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杀死知秋,逼死四姨娘,还有,你的身孕!赵妈说你在刚刚送去农庄的时候就已经出现了孕吐反应,那个时候,你就已经有了身孕。
冷清琅,你故意算计本王,不择手段,原来就是为了瞒天过海,好生下你和方品之的这个孽种,是不是?”
冷清琅瞬间犹如白雪覆顶,通体冰凉,如坠冰窟。
完了,慕容麒竟然什么都知道了!
如今等着她的,也只有死路一条!
冷清琅浑身都被抽离了所有的气力,抖若筛糠,怕得说不出话来,只在做着无谓的挣扎:“不,不是的,赵妈胡说八道。”
慕容麒一甩手,就将她甩到一旁。
“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
冷清琅知道,自己绝对不能承认,那样或许还有一线生还的希望。
“不是,我没有,我舅父和表哥都可以为我作证,我压根就不识得什么方品之。王爷你怎么就听信别人的谗言?冷清欢肚子里的才是孽种,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种。她是害怕我生下王爷您的孩子,夺了她的位子,就串通了别人害我,王爷你不能是非不分,否则后悔就晚了!”
这一番挣扎,衣领半敞,露出一片白玉无瑕的肌肤来。
慕容麒目光一怔,踏步上前,一把就扯开了她的领口,呆愣住了。
“你心口的赤莲胎记呢?”
“什么胎记?”冷清琅忙不迭地去遮掩。
“本王记得清楚,你心口有一颗朱砂色的莲花胎记,如何会没有了?”
“王爷你看错了吧?什么时候有过?”
慕容麒眸中喷出火来,恨不能将冷清琅一口吃掉的架势,紧紧地握住她的肩膀:“第一次在相府见到你,分明,你心口有一颗赤莲胎记。”
冷清琅心一横,咬牙道:“那是我们冷家女儿独有的守宫砂!”
“守宫砂?”慕容麒一愣:“什么守宫砂?守宫砂不是应当点在手臂之上,赤红一点么?”
“别人的守宫都是点在手臂之上,我冷家女儿的不同,都是种在心口位置,形如莲花,赤红如血,就像朱砂胎记一般无二。我与王爷在尼庵里春风一度之后便消失没有了。我害怕家人责问,所以就在心口画了一个滥竽充数。如今已经嫁给王爷,自然就不用再掩饰。”
守宫砂,经过人事之后会消失不见。
在冷清琅身上,自己模糊记得,曾经见过三次。第一次,在相府她故意落水之后。
第二次,她刚刚嫁到王府,两人酒酣耳热之时。
第三次,她私闯汤泉池,赤身勾引自己。
那个时候,守宫砂还在。最后一次衣衫不整地面对自己,应当就是中秋夜,马车之上。不过因为是在夜里,昏暗不清,再加上当时恼羞成怒,没有留意到在还是不在。
冷清琅或许以为自己并未在意,她不知道,这颗赤莲印记,乃是自己心头的一滴心尖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