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欢“呵呵”一笑:“当初你冰清玉洁,花容月貌的时候,他都对你没有一点怜惜,你现如今,非但被一个流浪乞丐糟蹋,还成为那夜白玩弄的工具,如此肮脏,不人不鬼,你以为,慕容麒还会多看你一眼吗?”
锦虞整个人都呆愣住了,如遭雷击:“你们怎么会知道?”
“早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冷清欢瞧着她的反应,再次往她的心上插了一刀子:“五年前皇上向着漠北兴师问罪,漠北人就将那个糟蹋你的叫花子送来了长安。当时许多人都见到了,简直令人作呕。”
锦虞胸膛剧烈起伏,整个人看起来都很激动。那夜那场噩梦,简直刻骨铭心。令她时隔这么多年,仍旧记忆犹新。尤其是那个叫花子的邋遢样子,她一想起来,胃里就翻江倒海一样翻腾。
她始终残存着侥幸,觉得慕容麒不会知道。
自己在他心中的形象,塌了。自己构建起来的海市蜃楼,烟消云散了。
她紧咬着牙关,愤怒地瞪着冷清欢,即便是什么也看不到,眼前只有一片漆黑。
“都是你,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若非是你设计将我嫁去漠北,这一切压根都不会发生!”
冷清欢耸肩:“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而且,此事你表哥也有一半功劳,是他帮我谋划的。否则,仅凭我一己之力,哪能在皇宫里翻腾出浪花来?”
锦虞的嘴唇颤了颤:“我不信。”
“假如你只是想嫁慕容麒,你没错。错在你不该千方百计地谋害我,我们自然不能坐以待毙。我冷清欢也不是一个善人,对付想要谋害我性命的人,从来不会手下留情。将你远嫁漠北,已经是念在惠妃娘娘对你的一份情意上。
若非是你执念太深,想返回长安取我性命,何至于有今日?若非是你联合冷清琅害我,又怎么会被南诏人掳走?你的确是承受了很多苦难,但是,造成这一切的,与我冷清欢无关。”
“你还不如当时就杀了我!”锦虞变得更加激动,目眦尽裂:“那样我还能在表哥心里保留最后一份纯洁与怀念,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受尽屈辱,身败名裂!
你压根就不知道,那个南诏太子与公主有多变态!落在他们的手里,简直就是生不如死。你为什么要将这些告诉表哥?你个毒妇!”
冷清欢当然知道,那夜白与那扎一诺的手段,也知道,一向追求完美的锦虞最怕的是什么。慕容麒对待她的态度,就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们的变态手段,我自然知道。因为南诏太子就在我府上养病,经常会跟慕容麒说起。你应当不会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当他的痰盂吧?还有什么白玉盘子?人肉屏风?酒池肉林?......”
“别说了!”锦虞歇斯底里地打断她的话,已经是泪流满面:“那扎一诺告诉我,你还活着,你重新回到了表哥身边,她说她会给我报仇的机会,我可以亲手杀了你。
我不知道,竟然是这样的方式。我就不应当回来自取其辱!不对,我就不应当活着。哈哈!我还奢求什么呢?我含羞忍辱活下来,我以为,只要你死了,表哥还会回心转意。可我在表哥心里的形象已经如此不堪,我还存着什么侥幸?哈哈,我还是输了,老天爷不公平!”
冷清欢轻叹一口气,又在锦虞的心尖上撒了一把盐。
“漠北那边,只怕是想捂也捂不住了,如今你已经成为众人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消遣。唉,威名远扬,声名狼藉,大概就是如此吧?”
她转身便走了,身后锦虞彻底崩溃,放声大哭。
前脚刚离开冷宫,就听到身后侍卫们惊呼:“快去禀报皇上!”
她扭过脸去,只看到有几只色彩斑斓的飞蛾一般的虫子,从锦虞的窗户里飞出来,落在房檐之上,然后振振翅膀,飞走了。
侍卫们一路飞奔。冷清欢不用问,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赖以支撑锦虞活下去的白日梦碎了,她终于熬不下去,万念俱灰,死在她冷清欢恶毒而残忍的唇枪舌剑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