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王正在书房,奋笔疾书。一袭白衣,不染纤尘。
书房的门打开,侍卫守在书房门口,见到冷清瑶,立即将她拦了下来:“侧妃娘娘留步。”
直到今天,冷清瑶才深切地感受到,自己就像是闯进皓王府里的不速之客。虽说一同生活了五年了,自己与这里仍旧还是格格不入。
虽说皓王对自己不错,相敬如宾,但是就是这一个敬字,处处透着客气与疏离。不及他对皓王妃的万分之一。
就连这个王府的下人,好像也从来没有将自己当做主子看待。
她扬起脸,没有搭理侍卫,而是直接朝着书房里唤了一声:“王爷,妾身找您有重要的事情。”
皓王的眉尖不自觉地蹙了蹙,慢条斯理地收起手边的纸,搁下手里的毛笔,淡淡地道:“进来吧。”
冷清瑶越过侍卫,走进书房里,并且关上了身后的门。
皓王抬起头来:“你脸色看起来不是太好,不适合四处走动,应当安心静养。你是知道的,本王盼望这个孩子很久了。”
目光温柔如水,唇畔笑意清浅,饶是嫁过来五年,冷清瑶仍旧会有一点怦然心动。
她鼓足了勇气:“清瑶有话想要跟王爷说。”
“怎么了?”
她一咬牙,噗通跪倒在了地上:“清瑶有罪,还请王爷恕罪。”
皓王吓了一大跳,忙不迭地起身,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微有薄怒。
“都跟你说了很多次,让你小心,地上这么凉,你怎么还动不动就跪来跪去的?若是本王的孩儿有任何差池,本王绝对饶不了你!”
最后一句话,语气有点狠。
冷清瑶即将到嘴边的话又怯怯地咽了下去。
皓王继续耐心地哄:“是不是本王这一阵子都没有往你的院子里去,你在怨恼本王?
大夫说了,你现在胎像不稳,本王是不能与你同床共枕的。万一本王见到你,一个把持不住怎么办?不许胡闹了啊,都是即将当母亲的人了。”
皓王的话越是宠溺,冷清瑶准备好的一肚子忏悔的话越是说不出口。
她真的害怕,这份疼宠会消失不见。这是自己委曲求全,好不容易才得到的。
可是不坦白,自己又会万劫不复。
她再次鼓足勇气:“不是的,王爷,您听清瑶说,清瑶对不住您,我的身孕其实......”
书房的门被从外面推开,皓王妃一步踏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笑颜盈盈:“原来妹妹竟然在这,不好意思打扰了。”
冷清瑶一声冷笑,适才分明有人过去通风报信,现在还来王爷跟前装模作样。
皓王一见到皓王妃,立即就松开了环着冷清瑶的手:“你来得正好,这些日子清瑶在院子里闷得慌,若是大夫说胎像稳当了,你就带她出去四处走走,透透气。”
皓王妃将手里的托盘搁在桌上,端起上面的汤盅,用汤匙缓缓搅动了几下:“王爷自然是心疼妹妹的,索性这碗党参乳鸽汤,你也不要喝了,还是给妹妹补补身子吧。”
冷清瑶现在看皓王妃,就像是在看蛇蝎美人,忙不迭地拒绝:“多谢王妃娘娘好意,不用了,妾身刚刚吃过。”
皓王妃转身笑吟吟地打量她:“算下来,妹妹这胎像的确是稳当了,顶多再有一个月,都显怀了吧?趁着如今身子灵便,是应当出去多走走。”
她不过是略一思忖:“我们在南湖的那个庄子一直空着呢,现在春暖花开,南湖边上的景致烂漫,最是修身养性,莫如就让妹妹到庄子里休养一段时日,王爷您说可好?”
南湖的庄子,冷清瑶自然知道。有空暇的时候,皓王曾经带着皓王妃与她去那里小住过几日避暑,风景的确不错,不过地处偏僻,三面环水。自己若是去了那里,只消有人在路口把守,几乎就相当于被囚禁,就连外人都见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