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扎一诺没有丝毫的证据可以证明自己,包括喂轩王服下剧毒之物,自己作为大夫,可以理解,也可以相信,但是别人未必会信。可能只会觉得荒诞。
而且还有一点,自己要是为那扎一诺说话,无疑,自己给轩王诊断错误,开错了止痛药,导致他体内蛊虫肆虐的事情就会揭发出来。摆明就是在承认,自己技不如人,输给了那扎一诺。
自己与那扎一诺之间,交情谈不上,过节是有的,不值得自己为她求情吧?
眼见血浆输完,清欢取下血浆袋,取针的时候,老爷子醒了。
“父皇,你觉得怎样?”
皇帝老爷子迷迷瞪瞪地瞅一眼冷清欢,就跟傻了似的,半晌方才回味过来适才发生的事情,瞬间一个激灵,有一种垂死病中惊坐起的味道。
“我的伤咋样?缝好了?多长的口子?”
清欢抿唇偷笑:“父皇您就放心吧,我的针线手艺您还不知道?”
慕容麒在她身后唇角抽了抽。这要是块布,让冷清欢打个补丁,铁定能缝成一个包子。父皇这脑袋上的窟窿,肯定好不到哪里去。
老爷子疼得“嘶”了一声:“不光伤口疼,脑瓜仁也疼。”
“您老一直不肯让我给您包扎,失血太多,能不疼吗?还多亏我家王爷给您输了一大盆子的血,否则您还醒不过来呢。”
冷清欢晃晃手里空空的血浆袋,向着老爷子请功。
“一大盆子的血?”老爷子被吓住了,咂摸咂摸嘴,瞅一眼慕容麒:“朕喝了你这么多血?就说嘴里怎么有点血腥气。”
老爷子这想象力,是把自己当成吸血蝙蝠了么?
清欢解释:“他的血您要是真喝了,进的是胃,上不了头。我说的输血是将他身上的血输进您的血管里。这样您身上的气血充沛,伤才好得快。”
老爷子再瞅一眼慕容麒,慕容麒低垂着脑袋憋笑。清欢这信口胡诌的本事挺强,自己臊得慌,所以不敢抬头瞅。
老爷子的目光,瞬间就变得慈爱起来。
正所谓:疾风知劲草,日久见人心。
自己见天瞅着这个儿子呼来喝去,没有个好气儿,出了事儿,没想到,还是这三娃孝顺。竟然舍得将身上的血输给自己。
一时间竟然感动得眼里都冒出泪花来了。
冷清欢一瞅,自己真的有点不太地道,蒙人家一个老头子,看把他心疼的。
老爷子一张嘴,气哼哼地就破口大骂:“他憨,你也跟着憨么?合着羊毛就可着一只羊薅?朕这么多儿子呢,就让麒儿一个人输血?一大盆子啊,你就不怕麒儿有个三长两短的?”
以后还怎么给朕生孙子啊?
慕容麒觉得,还是听老爷子训斥自己舒坦,皮也松了,骨头也不痒了,适才那格外关爱的目光真的让自己受不了,如芒在背。
冷清欢不自在地轻咳:“这不是我家王爷身子骨最棒吗?您都说了,能者多劳。二哥他们几个其实也都争着抢着给您输的。”
老爷子今儿是真的心疼,绝对不是装的。生病中的人心思比较敏感,也容易感动。
他一挥手,就打断了冷清欢的话:“念在麒儿今儿这么孝顺的份儿上,麒儿啊,朕准你休息七天,这几日就不要去军营了,在家里好好养着,让清欢给你好好补补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