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今天不是被逼到份上,这些话她是肯定不会跟他说的,毕竟谁愿意把伤疤撕开让别人看呢!
即便时隔多年,疤痕不再浮于表面,再次揭开也依然让会流血,会疼痛。
说完这些话,苏知音仿佛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气。也不指望他回答了,自顾自的把头埋进了抱枕里。
听到她再次拒绝自己,林南函像一个被当庭宣判判了死刑的犯人一般垂下了双手。
可是她接下来的话的时候却让他渐渐抬起了头,他的表情从痛苦变成了惊讶,心疼,最终又被深深的自责取代。
他想以为还是不够了解她,不然怎么会忽略了她的感受呢!
苏知音父母离婚对于苏知音来说是个毁灭性的打击。
还记得,从那时起苏父开始常年在外奔波,不再回家,苏母有了自己的家庭,对她的关心自然也就减少了许多。
那时候,苏知音的身边似乎只有他一个人。
他记得,她非常难过,几乎好多天都没有一个笑脸,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跟他一起的时候也不再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了。
开始,他不放心,所以一直陪着她。可是后来似乎她突然看开了,也变回了以前那个开朗的苏知音,看到她开心他也就放了心。
他太粗心了,根本没意识到她的突然转变这只是因为学会了伪装自己,不再在别人面前表露自己的感情了罢了。
林南函心里内疚极了,他怪自己没能照顾好她,还在她最需要的时候离开她,让她失了望,再也不愿意相信他了。
长时间沉默后,苏知音突然抬起了头。
就发现他蹲在地上,头垂得太低了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苏知音不知道他是听进去了自己的话变得冷静了,还是自己的话说的太重了让他生气了,她忐忑地开口唤他,
“林南函,你,你还好吧?”
“对不起,音音,对不起……”好长时间他终于抬头看向她,眼睛红红的,嗓子好像是被鸩酒浸泡过一般沙哑。
苏知音却被他的样子吓到了,想问他怎么了,却突然听到一阵敲门声。
两人面面相觑,此刻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谁会在这时候敲门?
苏知音抢先一步站了起来,轻轻地走过去,凑在猫眼上往外看,楼道里的灯坏了,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大概这门太旧了,被门被风吹得响了起来吧,可能是台风要来了,她想可能是刚刚两人情绪波动太大,过于紧张了。
她正准备回到沙发上,敲门声却再次响起,这一次,苏知音离得近,她确定是真的有人在敲门,
“谁呀?”
没有人回应,她正准备开门看看,手刚碰到门把手就被紧随而来的林南函拉到了身后。
门开了,屋内的灯光缓缓照亮了楼道,门外却是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林南函把苏知音往屋里推了推,自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