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琉璃悄悄的退了出去,她关上门,然后跑到了卫生间,将自己关在小隔间里。
她捂着自己的嘴,闷声哭了起来。
五年的时间,她的父亲终于沉冤得雪!她终于兑现了对父亲的承诺。
心头悲喜交加,哭着哭着,她的声音大了起来,心头汹涌的情感宣泄而出。
手机恰巧在这时,突然响了起来,是程岩打来的。
叶琉璃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平稳了一下心头的情绪,这才接了起来。
“喂?”一出声,她的声音嘶哑,像是很久没有拉过的琴弦。
“叶子,你在哪里?你赶紧来机场,Alex要回德国了。”
“……”
“喂,你有没有在听?我们在流亭机场,你赶紧过来,飞机还有一个小时就要起飞了。”
极度震惊的叶琉璃,此时终于回过神来,她不解的问道,“不是下周一走吗?怎么突然改时间了?”
今天是周六!
“谁知道啊,Alex今天早上突然要走!哎,你过来送送他罢,我总感觉Alex很不对劲。”
“好,我马上过去。”
叶琉璃推开隔间的门走了出去,她来到洗手台前,用冷水冲了冲脸,她的眼睛红红的,鼻头也红红的,样子很丑。
她顾不上自己的仪容,跑出了警察局,打车去了流亭机场。
……
路上没有堵车,叶琉璃只用半个小时就来到了机场。
机场的候机大厅,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叶琉璃一眼就看到了霍斯年。
他依旧是一身合体的西装,姿态优雅从容的坐在那里,手里捧着康德的《纯粹理性批判》,德语版的,叶琉璃看着就头疼。
阳光透过玻璃照在霍斯年的身上,他不言不语,却自有一种矜贵迷人的气质。如同皎月当空,夜空中所有的星辰因为皎月失去了颜色。
“叶子,你来了?”程岩故意用很大的声音喊道。
霍斯年抬起头,朝叶琉璃看了过来,叶琉璃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只是当霍斯年神情平静地看向她的时候,就如被人泼了一盆冷水,她心中涌起的,不止是伤感。
“哦,我想起来了,我要去卫生间,你们慢慢聊,我很慢的。”程岩找了个借口,溜了。
临走之前,他冲着叶琉璃挤眉弄眼,让她把握机会,叶琉璃却木讷的站在那里。
霍斯年见她不说话,视线又落到了手中的书上,仿佛她还不如一本书有吸引力。
她走到了他的面前,绞着手,忐忑的开口,“怎么今天突然要走?不是说周一要走的吗?”
霍斯年翻了一页书,看都不看叶琉璃一眼,冷漠的说道,“今天走,周一走,有区别吗?”
有区别的,周一走,他们就还有两天的相处时间。
日光照在霍斯年的身上,只让他看起来显得更加明亮灼眼,几乎刺痛了她的双眼。
叶琉璃的眼眶又湿润了,她挣扎了一会儿,终是开口了,“霍斯年,你能不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