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太跟她大嫂都聊了些什么,你可有听到?”林梅一边吃着面条,一边问着春分。
“具体聊了些什么,奴婢没有听清楚,不过好像听见她们谈起了亲事。”春分站着回答。
林梅拿着筷子停了下来,疑惑道:“亲事?可知谈的谁的亲事?”
春分摇了摇头:“正屋的门一直开着,亲家太太就一直盯着门外,我不敢走的太近,没听清楚。另外,许婶让我给你说一声,太太不仅把羊肉全给了娘家,还额外给了一袋大米。”
林梅还在为“亲事”疑惑着,吃完了面条,春分正想收拾。
林梅突然想起,问道:“周家姐妹今晚住哪里,二太太可有跟你交代?”
春分想了想:“并没跟我提起过,要不我去问问如意和吉祥。”
“这样,你先去问问她俩,要是她俩都说不知道,你就直接把人安顿在外屋的客房里。要是二太太明天问起,就说夜太晚了,怕打扰了主子休息,请示了大小姐,大小姐做主安排的。其他的你一概不知,若二太太有吩咐她俩,你把她俩叫过来回话。”
林梅此时有种不祥的预感,起身站在院子里。西厢房传来了大宝喋喋不休的说书声,以及小宝的惊呼;东厢房倒是很安静;正屋右侧的灯还没灭,说明林老爹还没歇息,正屋左侧的窗户透着山子看书的背影;可按往常的规律,过不了一柱香的时间,正屋的灯就会全灭。
周家母子搬进林家后,西厢房的便收拾了二间给大小宝二人做卧室,倒是还有一间空着的,可一直没人住,堆房了很多杂物。
桃子大了,熙儿就搬到了隔壁的房间住着,小是小了点,可也就晚上睡着用,白天还是照旧在桃子的那间大的屋里做刺绣。
周家姐妹还在芙蓉堂傻坐着,没有丫环招呼,也没有主子陪伴。
吃完饭,大宝跟小宝也各自回了西厢房,如今这后院现成的屋子还不用重新布置的,也就山子旁边那间书房了,那可是山子替罗思诚留着的,偶尔他俩一起复习功课太晚时,罗思诚会留下来住一晚上。可周喜妹过了门后,罗思诚再也没留过夜了,即使这样,山子还是替他留着房间。
林梅想着春分说的“亲事”,再想想这房间的分配,已经不难猜出周喜妹的心思。林梅紧握了拳头,心里叹道:这人心不古,这么大的宅子也装不下了。
越想心里越烦,骚动不安的身体内似乎还有个灵魂,极力想夺取身体主导权。林梅紧握的拳头,指甲刺的手心里,疼痛能让自己保持头脑的清醒,努力控制身体的主导权。
林梅深吸了一口冷气,不停安慰自己,又像在安慰另一个骚动不安灵魂:这都是自己乱想的,也许实情并不是这样的。
林梅曾经不至一次猜测,其实原主的灵魂可能还在这具身体里,那晚对抗鞑子后,激活另一具灵魂;不过也有可能是杀人后留下的后遗症,也就是后世常说的精神分裂。林梅不知自己到底算是哪一种,可一旦情绪激动起来,特别是身体不受控制时,大脑传递的魔声催促着自己用暴力解决问题。
这样诡异的事儿林梅谁都没敢告诉。
这三年一直想把心静下来,每天早上起来打太极调整心态,发现只有静下来的时候,自己才不会感觉到那具骚动不安灵魂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