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二天,刘家婆媳却吃了几次闭门羹,林家大门更是紧闭,任她婆媳敲打,都没有丫环或是婆子来开门。
起先婆媳俩还以为是没人在家,可连接几次皆是如此,便明白了,敢情人家这是不欢迎。
刘方氏越想便越是头疼,连带着倒了胃口,一口饭也吃不下去。无奈之下,只好灰溜溜的带着怨气回了京城。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刘家婆媳前脚刚到京城,被吃闭门羹的事却已传到孙晓筠的耳里。
“没用的废物。”
汤婆子也没想到刘家婆媳竟这么不堪重用,倒显得自己看走眼了,心有不悦,全火气撒在前来送信的赖婆子头上:“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定是你这婆子办事不利……”
赖婆子可不依,怕她故意为之想寻个由头赖掉曾经许诺的二十两银子。急道:“汤妈妈,瞧你说的,你只说让我盯着刘家婆媳,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立马告诉你,怎得又成办事不利?!你这空口白牙,可别往我头上乱扣屎帽子,不想给酬劳你就明说。”
汤婆子本也想借机将人打发走,好墨下那二十两银子,可没想到被当面揭穿,不由得面红耳赤,像是被人扇了一大嘴巴子似得。这事要是传出去,只会显得自己待人刻薄,小妇做派叫人不齿,今后谁还敢听令!
恼羞成怒道:“吵什么吵,也不看看地方。你没将差事办好,还由不得让人说上二句?去之前,我是怎么叮嘱你的,让你找准时机煽风点火,可你一点用处都没有,如今还大嘴胡咧咧的想讨酬劳?!”
“怎得就没用处?我这不是刚回来,就寻了个借口跑过来报信了吗?再说,刘家婆媳都没进林家的门,我一奴才,难不成有天大的脸面,能让林家大门相迎不成?!”
下人的争吵,一点也没影响到孙晓筠,反倒看戏般,一边用银勺不紧不慢地吃着粥,一边听着她俩你一言二一句的争执。
她吃着小米粥,突然心不在焉地思量着赖婆子方才的那句话。
“行了,都是管事妈妈的人了,还为这点小事争执,凭白让院里的丫头们笑话。”
主子发话,汤婆子倒是应了,只是赖婆子面含委屈,讷讷辩驳:“萧夫人说的是,只是这趟差事没办好,还真赖不到奴婢头上。竟没见过有这么蠢的妇人,上门议亲,竟还想比对着公主出嫁的排场,张口便提了一百零八抬的嫁妆,这林家要是稍微有点官职在身,只怕早将人给赶出门了。”
就连孙晓筠也倒吸了一口凉气,冷笑道:“孙家在江南是数一数二的富庶,我出嫁时,就算有大姐撑腰,家中也只敢准备八十八抬,生怕出格,犯了忌讳。”
“谁说不是哩,就连京里的郡主或是县主出嫁都怕讳制,硬是减了又减,不是一百零八抬,便是九十八抬之数。他刘家倒是胆子大,仗着刘将军是朝中新贵敢公然讳制!”
赖婆子听得心惊肉跳,这主家要是遭罪,下人也会跟着倒霉,便又跟了这样浑不着调主子,倒霉也是迟早的事,更加心急凑足银子好赎身,早日脱离这样的人家。
急忙说道:“奴婢瞧着那林家也不像那么听话任人摆布的主,哪会真听了刘家人的话,舍得备下一百零八抬的嫁妆,就算林家老爷心疼自家姑娘,难道心里就没一点担心?当年林刘两家就因为这门亲事闹过,刘家长子虽说如今是将军,那也是成过亲的人,虽说合离了,可还个嫡长子呢,这要是万一将来嫡长子回到刘家,这么多嫁妆将来还不知道便宜谁肚子里爬出来的哩。”
“咦?”汤婆子不由吃了一惊,“怎得那嫡长子还活着?不是说得病死在外面了吗?”
赖婆子这下挺正身板,生怕让人门缝里瞧人,将自己看扁了,眉眼一弯,得意道:“哼,那都是谣言。那孩子跟着他娘在幽州昌平活得好好得,咱们将军前年还特意去看过孩子呢。”
孙晓筠心思转得飞快,若是能将这母子二人寻到,以刘将军如今的身份,只怕没得那个女子愿意放弃这份荣华富贵,再说就算为了儿子的前程,想来那女子也愿意……
“这么说要这母子二人如今在幽州昌平?你可知他二人姓什么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