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出两天,佟大才托着疲惫不堪的去了甜水巷。调查的事都按照他设想的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只是查到的新消息则让人有些慌乱。
“……雇的是城外的几个闲帮,其中两兄弟姓胡,但他俩一口同声说向六不是他俩杀的,他俩只收了二十两银子,只负责将向六的尸体运送回来挂在酒楼大门上,奴才许了一百两银子,又说放他俩哥俩一条生路,他俩才吐口说雇主是一个老婆子姓萧,对向六下手的一个叫牛老八,另一个叫徐清,都是幽州逃难的难民。向六死后,他二人收了银子就卷被子跑了。”
“奴才想着会不会白水镇的萧家干的,可咱们与他无怨无仇的?”
林梅思绪万千,猛得想起年前萧启明还上门送过年礼,有些犯迷糊。
过了半晌才回过神来,佟大才还等着她拿主意,想了想到:“一时半会儿我也想不到这个萧婆子是谁,那胡家兄弟即然见过本人,那咱们就将那萧婆子的相貌描出来,我就不信这人有上天遁地的本领不成?”
这倒与佟大才想一块去了,笑着应“是”,随后前来禀事的佟富贵一起走了。
佟富贵对于堂哥包打听的差事,并没有在意,可如今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虽然伙计们被叮嘱守口如瓶,但毕竟死了一个人,还差点挂在酒楼大门上,这不是什么好事啊!
佟富贵作为大总管,自然会有人暗中通禀。
他不由微微蹙了蹙眉,左右看了看四处无人,低声问道:“可是那事有眉目了。”
“哪件事?”佟大才一愣,随即装傻充愣道:“申老爷让庶长子接了家中所有的庶务,申家姑娘也与他舅舅家表哥订了亲,申家太太如今一病不起,府上主持中馈的反倒是申老爷刚纳的良妾。”说到这时,他还一脸猥琐道:“听说那新纳的良妾没进门之前与那庶长子却有一腿,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佟富贵见他嘴里没一句实话,深沉的眼神带着一丝忧郁,现在还对他还瞒着,可见这事是极为重要的事。回头朝着林府望了望,也不知这一回她摊上了什么大事,最后能不能逢凶化吉。可偏偏这事他啥也不知道,更别说伸手帮忙了。
佟大才只当他是好奇,却因差事要紧,无暇顾及他,也就没有去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只因林山过几日要返京,林梅没有外出,想在家好好陪陪新娘子盛明慧,也是有意和她打好关系。
一个好媳妇,三代好子息,这个家早晚得交到盛明慧的手里。
盛明慧见林梅不声不晌就从义善堂抱了个孩子回来,起初还吓了一大跳,见她整日抱着不撒手视为已出的样子,就忍不住有些胡想联翩。
林梅掌管家中生意,平时时常往外跑,所以这不可能是她的儿子;林熙儿常年被拘在家里可能性不大,林桃和林默最小更不可能,那最有可能的便是家中唯一的长子林山,莫非这是林山的儿子,可念头一起,遂又否认,觉得林山不是那样的人。
她憋了二天,实在是好奇,在嫁妆里寻了匹细棉,就去寻大姑子说话。
她笑吟吟道:“大姐,我也没什么好东西的送给怀哥,只是这细棉柔软,给孩子做衣裳最适合不过。只是我从没给这么大的孩子剪裁衣裳,还得麻烦大姐给寻件怀哥的旧衣比照着尺寸做。”
林梅倒是大大方方的替怀哥感谢了一番,又让四喜去寻幻香那儿取件怀哥的衣裳来。
面对比较强势的大姑子,盛明慧纵有满腹疑问,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倒让人猜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