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近距离的靠近卓辰君,看着他眼眸里自己的倒景,竟然那么清晰,听着他急促的喘息声,他在担心,或者说心急如焚,他身上独有的味道在两人间弥漫,带着淡淡的香味,让人有些迷恋,有些恍然。
“玉儿肚子痛了,应该快生了,我刚刚去过了,有点困难,你最好找太医院里的最好的太医。”收起有点花痴的眸光,不想让自己更加难堪,爱情里没有绝对的小三,不被爱的那个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三者,虽然她位比韩玉儿高出一点,可在整个王府里,谁又比她在王爷心中的位置高呢?
宫婧宁不是,她更不是。
刘湘怡已经不记得王爷是何等的着急,也不记得宫婧宁看她的眼神,只知道没用多久,所有的人都集中到了温香阁,王爷着急的在生产房前来回踱步,俊美的脸上挂着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宫婧宁和翠竹都胆战心惊的站在离王爷不远的地方,尤其是翠竹,一脸的慌张,大气不敢喘一口,而王爷时不时看她的眼神像是要把她凌迟一般。
“吱呀……”
门开了,所有人的目光在第一时间往门缝间望去,看到太医慌张的跪在地上,宫婧宁的心像被架在火炉上烤一般,望着王爷那种如果韩玉儿出了问题,他会拿整个王府去陪葬的样子,她既希望翠竹这一次能真正做一件有意义的事,又希望铙她一命,母女平安。
李太医颤抖着跪在地上,额头上汗盈盈一片,虽然隔着一扇门,但屋内的血腥味早已将她的五脏六肺一并揉搓着,这种一荣俱荣,一损具损的差事,何时是休。
“王爷,胎儿过大,玉夫人恐有危险,请王爷定夺,是保大人,还是保小王子……”胎儿体机过大,生产时间就会长,不论是从母亲安全还是从孩子的安全上讲,都是危险的,李太医已经感觉到自己的一只脚在向鬼门关迈进。
“当然是保玉夫人,听着,要不惜一切代价保住玉夫人,如若玉夫人有危险,你和里面所有的人,统统陪葬!!”声音由低及高,渐渐像真的看到玉夫人受到危险一般,他咆哮着,脸色迅间涨红,其实从太医慌张出来的时候他的脸色就已经很难看了,而当听到会有危险时,他的脖子就已经涨得像要爆炸一般,满头的青筋突暴,眼珠子像要蹦出来一般看着太医跄跄踉踉的跌进房内。
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意恋落花。
此情此景对于宫婧宁来讲是多么的讽刺,他若不爱她,她又怎么会死心塌地的跟随,为了她父亲倒戈相向,不惜得罪了五王爷,而今日他如日中天,成为五王爷最大的竟争对手,而她,却不能将今时所受的委屈一并倒出,而父亲也不可能再做什么。
她感觉脖子间像被缰绳勒住一般,泪水如泉涌般流出,她已经忘记了身后还有刘湘怡和一大堆的丫头小厮,随着泪水越流越急,缰绳越勒越紧,几乎让她无法呼吸。
“王妃此时的泪水是为谁而流,玉儿不会有事的,收起你虚伪的泪!”声音掷地有声,刚刚美好的场景,早已灰飞烟灭,像不曾发生一样,卓辰皓噬血的眸子里倒影着濒临绝境的宫婧宁。
“王爷就认准我是故意的吗?”抬头迎上卓辰皓质疑的目光,鼻尖贪婪的吸吮着他霸道又清冷的气息,宫婧宁的心早已被寒风冰封起来,没有一丝的温度。
“王爷息怒,王爷息怒,是奴婢自作主张没让婷儿进去的!”如白日化的争吵让翠竹更加恐慌,她害怕王爷将所有的错都归结到宫婧宁身上,连忙跪到卓辰皓身下:“王爷明察,有好几次王爷来东华苑都是被玉夫人以肚子痛带走,所以……所以奴婢以为这一次又和上几次一样,所以……所以……所以就没有通报……”
声音慢慢低沉下去,还没有等到卓辰皓的训斥,翠竹便已经感觉到全身的疼痛,支撑在地上的又手不停的颤抖,浑身的细胞都停止了运动,她知道自己一定会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