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卓辰皓的身后,看着他笔直挺拔的后背,才当上太子一日刘湘怡便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着无法忽视的戾气,像是本来就具有的而一直隐忍着,今日被激发了出来般,那种威慑力让刘湘怡感觉好陌生。
“殿下,此女子身犯何罪,要被杖毙?”刘湘怡故意加重了最后两个字,让卓辰皓正视他所要的是一个人的性命,不是一件衣服,一个头饰那般轻微。
“怡妃糊涂了吗,她殿前喧哗、失仪!”卓辰皓猛然转身,如鹰眸般的瞳子平静的让人紧张,就那么一动不动的盯着刘湘怡,许久卓辰皓再次启唇:“拉出去!”
“啊,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再……”
凄惨的声音划破了整个灵柩堂,给原本阴森的夜增添了几分恐惧。
卓辰皓走到刘湘怡身边,眸子此之前温柔了一些,只是话语却如腊月寒流:“怡妃最近很是辛苦,来人,带怡妃回王府休息,没有本王的命令就不要出府了。”
“你是要软禁我吗?辰皓,你……怎么了?”
红尘万丈,迷雾重重,刘湘怡感觉对卓辰皓从形同陌路到有了心旌摇曳的怦然,然,一起并肩作战后,灵魂好不容易碰撞个不停时,她突然感觉那份默契,那份心潮澎湃越来越淡了。
两颗心怎么就在一瞬之间像隔着千山万水般,遥不可及。
卓辰皓的眼眸中射出迷离的光,或许连他自己都无法确定对刘湘怡的感情,曾经他万般兜转,千般跋涉,都只愿换她真心,可她却辜负了自己的盛情。
收起内心的歉意和愤怒,卓辰皓继而温柔无比的说:“怡妃说的哪里话,这乱世,本王是在保护你。”
刘湘怡落寞的离开了,她魂不守舍的走在还没清洗干净的路上,突然一阵低微的抽噎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拉着娅清顺着声响寻了过去。
“是她?”
又一次看见这位衣衫褴褛的洗衣女,她正低着头烧着纸钱。
“大胆奴婢,宫中不允许烧纸,你不知道吗?!”毕竟第一次管人,娅清有些畏手畏脚,也有些底气不足。
刘湘怡张着嘴看着她,像看个怪物一样:“你……厉害。”
洗衣女忙将火熄灭,跪着爬到刘湘怡面前,这个女孩她认识,她不是第一次救自己,柳薏心里喃喃道,小声的磕头求饶:“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刘湘怡一看是那个被皇后打的不成样子的女人,悲悯之心油然而生,忙将她扶起:“没事的,我又不是皇后,你怕什么?”
刘湘怡将她扶起时,不经意的看到她的脸,那张脸其实很清秀,很俊美,只是脸颊上的刀疤太明显,甚至有些狰狞。
她,不像是宫女,像是被贬的嫔妃?
刘湘怡猛的有那么一个想法,可这些都不重要了。
“你,是在祭奠谁吗?”宫中除了皇上驾崩,还有谁去世了?
“奴婢……奴婢只是……”柳薏看着满地的白纸和黑屑,不知该如何圆场。
刘湘怡看到她不想说,就不再追问,她也不是喜欢偷窥人隐私的人,于是和蔼的说:“算了,你不想说,我也不想问,只是你自己要小心。”
又唏嘘几句后,刘湘怡除出了皇宫。
这一呆便是十日有余,再出来时连街道都是歌舞升平,刘湘怡跟着宫里的人连同宫倩宁和韩玉儿一同入宫。
韩玉儿一路忐忑,前几日去探刘湘怡,她知道王爷成功了,王爷已经是太子了,可她还欠王爷一个说法,那个说法应该怎么说才能让他满意而不再查。
进了皇宫后,韩玉儿被安置在玉芙宫,卓辰皓又安排了许多宫女和太监,等一切收拾妥当时,有一位太监前来通报说皇上要见玉夫人。
皇上?
难道王爷已经坐了皇上?
可如此举国同庆的事怎么她会不知道。
养心殿,卓辰皓身穿黄色帝王服,腰间黄色腰带上镶嵌着玛瑙翡翠,耀眼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