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锋从大家的谈天说笑中了解到武校长的这些过往,心里深受震撼。
倘若换做她,她恐怕是难以如此十年如一日地坚守的,便是在一中,她就曾因生活和工作的固定化而烦躁过,甚至这种烦躁过后的苦闷一直都若隐若现地在她心里,倘若不是因为她能多一些时间精力去做一些平台工作,了解学校以外的人和事多一些,恐怕她是更难排解心头烦躁的。
这样想时,便生出对武校长的无比钦佩来,心里郁结着的失恋之痛,也似乎被冲淡些许,不像从前每每一触碰到便是一阵尖利如划破心肺的锐痛,似乎如同硬物泡水,柔软成了只是胀满心胸的酸痛感了。
李峰此行一则代表平台来宣讲功能,再则便是受沙南通之托来陪伴她,让她心情疏解些。现在看她独自低头动容不已,不知是否该劝,可他一个技术男,虽然在大学做班长时懂得调动气氛,但落到具体的女孩子的情绪安抚上,却也笨拙得很,怎么想也不知该劝说什么,便也只得在一旁帮她蓄水喝茶,令她感知到同学校友之谊的小小温暖了。
云锋自然不去想他是否受谁之托来照顾她,只是觉得李峰这一趟牺牲休息时间,从深圳跑过来,跟着跑这大山里来,也实属不容易,自己本应尽地主之谊多关照他才是,却不曾想还一味地让他揣度着她的情绪来担心她高兴与否,对她照顾有加,便心有所愧,在他刚端过给她蓄满茶水的杯子还之以感激的一笑。李峰见她笑了,也憨憨地一笑,心想终于还是没有辜负兄弟所托,心里也就轻松了些。
王副校长听云锋说过李峰也是她的大学同学,也深知最近一段时间来云锋心情不是很好,估计与情感有关,但她不说,自己虽为长辈,还是不好深问,也担心让她更是难受,才建议大家趁着活动后的空余时间来这花家乡村一趟,一来大山里负离子丰富,氧气充足,让这丫头换换脑子,二来,也许这里的人和事也会引起她的一些触动,对她走出情绪的泥泞会有些帮助。
现在他看云锋的神情态势,便知她其实是被武福校长打动了,是以趁热打铁地说道:
“武哥,你不仅是这村小的校长,也是村里人家的管事人了,带我们去村子里转转,也顺便让大家都去看看村里那几位老人家吧?”
王副校长是在座中唯一不称呼武校长,而称为武哥的人。他对武校长是着实的打从心里的敬重,他也就相信,云锋也定然会被武校长的精神和事迹所打动的。
”好!我也是每天都要去他们那几乎溜一圈才安心,今天你们来了,那我们就一起去吧。“
武校长一边起身一边带着大家往门外走着说道。
”那是王奶奶,你们进来时都已经见过了吧?“
武校长指着仍坐在墙边低头编织着竹篾的老人家问众人道。
”对,我们都打过招呼了。王大宝说是跟着去砍竹子了,中午才得回来。“
其中一个开车的年轻小伙接口回答道。王大宝就是王奶奶家的孙子。
”我们去王李富家看看吧。“
武校长说道。
王李富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两个儿子都带着媳妇常年在外面打工,留着一个八岁的孙子和一个九岁的孙女从三岁起就跟着爷爷奶奶。
村小里有个学前班,就在一年级的隔壁,村里的孩子们六岁前都是跟着老人和小伙伴村里村外地玩,六岁了就送学前班学学识数字,做做游戏就跟班上一年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