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飞抬眼看是她,应了一声后低头继续吃。
“我能坐您这一起吃吧?”
云锋一边征询一边在杜飞的对面坐了下来。
“你都坐下了,我说不能,你能走吗?”
杜飞脸上仍是神色难辨。
“不能。我也不是想和您私聊什么,就是想好巧遇到您,刚好能问问我们的融资进展情况怎样了?您不会说一点都不清楚吧?”
按道理,平阳资本那边做完了尽调和最后的投资委员审议会,那么就应该确认投资了,但现在音信仍无,云锋心里七上八下,总觉得哪里有问题,但因为经验不足,也想不出是哪个环节。
“我现在确实一点都不清楚,因为我在一周前已经离职了。”
杜飞的语气依然冷得可以结冰。
“离职?此前并没有知道你有离职意向啊?”
云锋惊叫了起来。
“你是我亲人还是我领导,需要我随时报备我的工作情况?”
杜飞连头都没抬,继续吃着他手里的烤板筋。
“那您现在在哪里高就?”
云锋继续好奇地问道。
“赋闲在家。你准备当我亲人还是领导?”
杜飞抬眼望着她,眼里有嘲笑的意味。
“我可不敢当。不过,虽有一面之缘,也可以是朋友,关心您一下总可以吧?”
云锋笑道。
“噢,那你的朋友可就多了,你都能关心过来?恐怕,真正需要你关心的你倒是都忘了吧?”
杜飞话中有话,但云锋怎么也想不出还有谁是他和她共同认识的朋友,除了张副总。
“噢,我前两天回家了,没来得及联系张副总,我明天就联系他,如果是张总和您抱怨我们没音信,请您帮着美言几句,嘿嘿。”
云锋可不管对方语气和脸色,只管自己很放松地说道。反正这也是工作之外的偶遇,她只要是按照她的与人为善的原则亲和就行了。
杜飞听后却看也不看她一眼,剩下的鸡翅也不吃,起身抬腿就转身扬长而去,留下身后宛如透明的她。她也不气恼,转瞬又陷到她自己的情绪中去。
她一个人沿着江边,行走在灯火中,竟然有些痴迷这样的一个人的自由,并不是那么想回到她和他的那个住处,不是不想念他,而是更眷恋眼前这一个人的闲散自在。难道,她是得了婚前焦虑症了吗?这也太矫情了吧?
又或者,她开始和所有女人一样,开始对自己的身边人的女性开始注意起来了吗?她的脑子里又浮现出晚上那会去沙南通办公室看见的他与那女孩子的一幕,那明明就是工作,她此前又不是没见过,现在怎么倒计较起来了么?
她摇摇头,暗笑自己,但也说不清。她内心里,至少在此刻,是想缩自己的一个人世界里安静地吸收能量来处理自己此时的莫名情绪的。她也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就如同平阳资本对他们的融资一样,她觉得有些问题,却不知道问题究竟出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