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臻森微微蹙眉,洗了手后揉了揉她的脑袋,打湿了她的刘海,“怎么?”
“你怎么能这么好看呢?我本来在生气的,可是只要抬头一看到你,瞬间就不生气了,我觉得自己被你吃得死死的了,以后可怎么办啊?”沈清悠嘟囔道。
陆臻森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修长且关节分明的手指还带着颤,最后施施然落下,沈清悠没有看到陆臻森眼中一闪而过的情绪,正陷在自己的情绪里无法自拔。
等她回过神来,陆臻森已经敛去了脸上的神情,她撇了撇嘴,指着菜板上切成了土豆条的土豆丝,“我可以炒菜了吗?”
陆臻森顺着她手指着的方向看过去,又是长久的沉默,最后张了张嘴,“不容易熟。”
“你放心,毒不死你们。”沈清悠将陆臻森推搡了出去,陆臻森有的时候几次回头,最后不安的离开。
沈家家朝着陆臻森嘟了嘟嘴,趁着沈清悠不注意,把陆臻森拐到了阳台上,他清了清嗓子,煞有其事的说道:“我姐在家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就没给人做过饭炒过菜,所以一会儿不管怎么样,你可不能因为我姐做饭难吃就甩了她。”
“我是那么肤浅的人吗?”陆臻森轻笑了一声。
沈家家摇了摇头,“可我姐是啊,她一会儿自己深知罪孽深重,跟你闹离婚怎么办?你们从扯结婚证到现在,满打满算还没六个小时呢。”
陆臻森无奈的摇了摇头,觉得沈清悠和沈家家果然是姐弟,脑回路都跟别人不一样。
两人谈话的时候,厨房里的沈清悠将土豆丝滋溜一声下了锅,她一手举着锅盖做防卫,一手执着锅铲当武器。
当土豆出锅时,她直接端了出去,敲了敲桌子对沈家家和陆臻森喊道:“出锅啦,快点儿来尝尝。”
沈家家和陆臻森也很给面子的来到了餐厅,闻到那股子怪异的味道时还互相看了看,最后视线落在了沈清悠的身上,“姐你是不是鼻子坏了?”
“你才鼻子坏了呢。”说着沈清悠不由分说的将筷子塞进了沈家家手里,指了指土豆丝,示意他尝尝。
沈家家给自己做了很长时间的心里建设,就快要坍塌的时候,陆臻森优雅的夹起一根土豆丝放进了嘴里,面无表情地嚼了起来,沈家家盯着瞅半天,发现陆臻森依旧是面色不改,鼓起勇气也夹起一根放进嘴里。
几乎是瞬间的事情,他快步跑进厕所吐了起来,这边陆臻森抽出纸巾将嘴里齁咸的土豆丝吐出来,丢进了垃圾桶里。
“高兴了?”陆臻森挑眉看着沈清悠,眸子里闪过宠溺。
沈清悠梗着脖子不承认,拉开椅子坐在陆臻森旁边,眨眼装无辜,“我高兴什么?你们这么对待我做的饭菜,我应该难过生气才是。”
沈家家在厕所里用了大半瓶漱口水才出来,手指颤抖的指着沈清悠,控诉道:“你你你,你这个魔鬼,你这是毒害祖国的花朵,是毒害祖国的未来。”
“就你还花朵,说你是花骨朵我都心疼花骨朵。”沈清悠说着将土豆丝端起来,嘴里念叨着“看来是把糖当成盐了,下次得注意。”
“姐夫,我跟你说,这婚我看你还是去离了吧,这女人实在是太可怕了,毒害亲夫和亲弟弟啊,有没有?我们走,去吃大餐,让她自个儿在屋里跟那盘土豆过。”沈家家瞅着陆臻森说道。
陆臻森坐在原地没动,沈家家挠了挠头,顿时明白过来,拍了拍胸脯说道:“姐夫,你别担心钱不钱的,我有压岁钱,比我姐周身家当都还要多。”
沈清悠闻言“啪”的一声把盘子放回到了桌上,扯着沈家家的耳朵咬牙切齿,“你说什么?你是我弟弟吗?怎么这么对你老姐我?你信不信我把你丢出去?”
“姐夫,姐夫,救命啊,救命啊,我姐要杀了我,姐夫……”沈家家捂着耳朵惨叫道。
陆臻森抱着胳膊看着姐弟俩耍宝,等到觉得差不多了方才站起身来,拉住了沈清悠的手,看向沈家家,“这里现在是你姐家,她说要把你丢出去,我也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