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谈惜竟然还是个十分执拗的脾气,他固执地道:“肯定是那个单家小子得罪了你,你才不肯吃他端来的饭,然后也就不肯拜我为师,收我为徒了。我说的对不对?”
雪儿只觉得自己的头都大了,一时都不知道该和这个执拗的老头儿说什么才好,总不能真的将龙之钧那点子罪行到处宣扬吧?面前又不是灵馨,她知道这个谈惜到底性情如何?
这样一想,干脆点头承认:“是!这总行了吧?”
说完这话,直接就要从谈惜身边绕过去,却不想再次被对方拦住:“女娃娃,啊不!雪儿,那个单天鹰到底怎么得罪你了?难道……”
谈惜眼珠子转了转:“那小子真的对你意图不轨?”
雪儿瞬间就想起方才在房间内谈惜逼问单天鹰的那些话来,但她好歹也是女子,被谈惜如此直白地询问,不禁脸上有些发烧起来,一时也就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谈惜的这个问题。
然而她不开口,谈惜却直接当她默认。登时就瞪起了眼睛,气哼哼地转身就往回走:“你等着,我这就去找他算账,给你出气!”
走了两步不放心,谈惜又转过身来,道:“你不要走,等我回来再拜你为师。”
雪儿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上前两步追上谈惜:“你干什么去?”
谈惜一边捋起袖子,一边气哼哼地道:“自然是去找单天鹰,给你出气! ”
他想了想,然后又补充了一句:“这样你就能拜我为师啦,或者收我为徒也行。”
一想到谈惜真的会去找单天鹰的麻烦,然后指责单天鹰非礼自己,雪儿就头大。她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却又不得不耐心解释道:“你不要胡说,单天鹰没有对我意图不轨。”
谈惜不明白了:“那你为什么生气,为什么不肯拜我为师或者收我为徒?”
雪儿无语:“这两件事情,有关系吗?”
谈惜停下脚步,认真想了一下,道:“有!”
他也不等雪儿发问,便直接道;“因为那个单家小子得罪了你,所以你便连我一起迁怒,这叫什么——”
谈惜作思考状,想了一下:“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对不对?”
雪儿快要被他的逻辑绕晕了,可是仔细想想却又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若非因为单天鹰为龙之钧去求谈惜出手,她还真不至于看谈惜不顺眼。
可是话说回来,就算没有谈惜出手医治龙之钧这件事情,她也不可能拜谈惜为师呀。倒不是她看不上谈惜对于药物的造诣,相反她还很信服。可一个素昧平生的人,突然说要收自己为徒,她是怎么也不肯相信的。
至于收谈惜为徒,那简直就是开玩笑!她才多大,收谈惜这么一个徒弟,还不定会惹出多大的风波来呢。
可是,她又该如何同谈惜这个无比执拗的人解释呢?
然而谈惜却似乎铁了心非要和她扯上一层关系才肯罢休,见雪儿不语,眼珠子转了转,再次凑到雪儿面前:既然你不肯拜师,不肯收徒,那不如我们结拜,就好像单正和你父亲沈傲一样,这总可以了吧?
谈惜再次提到她的父亲沈傲,想必是在自己昏睡的这段时间内向单正或者其他人打听过,完全了解了自己的世事,所以才会有此言语。
可雪儿却依旧难免被吓一跳:“什么?不——”
她正要拒绝,却一下被谈惜打断:“我说雪儿,你已经拒绝我两次了,这第三次可是说什么也不能拒绝的了!否则,我可真要生气了!哼!”
他故意哼地大声,又故意转身:“我这就去找单天鹰那小子算账!”
雪儿哭笑不得,却也不敢真的让他去找单天鹰。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个谈惜看似狷狂孤傲,实则心性单纯到甚至有些天真。
可是话又说回来,怕也只有谈惜这种心思异常单纯而又执拗的人,才能将心思都花到药物一途,取得如此成绩。
就在雪儿哭笑不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谈惜已经上前一步,拉住雪儿就往前走了两步,寻了个干净整洁的地方,“扑通”一下就跪了下去,同时大力一扯雪儿,直将雪儿扯了一个趔趄,不由自主地便跪了下来。
“苍天在上,后土在下,我谈惜今日与——”谈惜顿了一顿,突然想起来自己光顾着向单正和林若婵打听这女娃的身身世,反而将姓名给忘记了,此刻要同对方结拜,却发现根本就不知道雪儿全名叫什么?
然而他又生怕雪儿反悔,于是又一指雪儿,急急道:“与身边这个女子,不管她姓甚名谁,父母何人,家乡何处,都要与她结拜,从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若违此誓,让我谈惜服尽天下毒药,肠穿肚烂而死!”
说完这番话,他眼巴巴地看着雪儿,等着雪儿开口。
雪儿被他扯得跪在地上,心中除了无奈,还是无奈。然而却又真的不忍心再拒绝对方,于是因为只得照着谈惜的话,只将名字改成了沈衣雪。
谈惜这才心满意足,松开了扯住雪儿的手,雪儿终于得以恢复自由,刚站起身来,就见东南方向一片火光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