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这位姑娘就是妙手银针,能够医治皇伯父头疾的那位了?”贤郡王的语气平淡,喜怒莫辨,“果然是天生丽质,远非那些庸脂俗粉可比,怪不得三殿下如此在意……”
轩辕昰心中不悦,面色却不动声色,只是侧了侧身子,将雪儿大半个身子护到了自己身后,淡淡道:“说到父皇的头疾,还真是多亏了她。不过父皇的头疾虽然近日缓和了不少,然而终究是有些力不从心了。”
“而我又是初来乍到,许多事务尚不熟悉,所以有些事情还不得不仰仗贤郡王。”轩辕昰目光冷锐,面上的微笑却是如同春风般和煦,让一直站在他身边,来来回回察言观色的雪儿心中都不禁佩服起来。
而轩辕昰虽然说的话客气,却丝毫不给贤郡王开口的机会,直接一拍手,影离便带着两个随从,将那个红木箱子给抬了进来!
“三殿下这是何意?”对于轩辕昰这种自作主张的行为,贤郡王心中不满,然而面上却是不显,“为何突然就让人抬了这样一个箱子进来?”
轩辕昰做出一副头疼不已的样子,状似不经意地道:“哦,是这样。父皇想要我尽快熟悉一些事务。所以交给了我三箱账册让我核对。只是我生性疏懒,不谙此道,所以不得不先带了其中一箱,来向贤郡王求助来了!”
贤郡王目光闪烁不定,却又感觉那红木箱子有些眼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在何处见到,然而终归是难免有些心虚。
他又见那箱子上的银锁打开,钥匙还依旧插在锁孔口,于是也不客套,直接起身,两步走到那箱子面前,一伸手就掀开了那箱子的盖。
于是那“账册五十三”就再一次出现在了贤郡王的视线当中!
他的脸色不由变得难看起来,心中的不安更甚,再也顾不得轩辕昰还在场,直接就将那账册拿在了手中,翻开去看。
贤郡王越看就越是心惊,他说怎么看着这红木箱子眼熟,还总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原来竟是他自家的箱子,自家的账册,只是不知如何会出现在轩辕昰的手中!
那些账册上面记录了这些年来,他拉拢军中将领所送出去的每一笔银子的时间,地点,收款人和具体数目,在就是他这个贤郡王府的各项收入,包括他背地里收受的各地官员的“孝敬”,正好是装了三个红木箱子,被他牢牢锁在密室当中!
可那密室分明只有他和管家知道,就连密室的钥匙也是一人一把,缺一不可。他的那一把更是直接装进了他送给贤郡王妃的一个首饰夹层里,想要进去还得通过贤郡王妃的手。怎么可能就突然出现在轩辕昰的手中?
他的微微发抖,翻开之后只看了一眼他就知道,这账册上面的笔记是他亲手所书!
然而终究还是有些不愿写相信,于是强自镇定下来,朝着一直垂首肃立在客厅门口等候吩咐的管家使了个眼色。
管家会意,离开悄悄离去,留下贤郡王陪着轩辕昰在那里饮茶。
轩辕昰将一切看在眼里,自然是心中有数,于是也就安心地喝他的茶水,并且还非常体贴地递给了身边的雪儿一杯。
管家离开的时间不长,只是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好像行尸走肉一般,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好在他还知道这话要背着人说,于是佝偻着身子进来,朝着贤郡王的方向就走了过去。
贤郡王忍不住皱眉,就管家这副比鬼都难看的表情便足以说明所有问题,哪里还用得着他亲口来禀报?
于是沉下脸来,道:“茶水都凉了,你竟然到了现在才记起来换?这个管家不想做了是不是!”
管家被呵斥的一个激灵,这才回过神来,连忙点头哈腰地再次退了出去。
贤郡王的脸色已经十分难看,他深深地注视了轩辕昰一眼,忽然问:“三殿下是说,皇伯父赐给了你三个这样的红木箱子?那么里面的内容一样么?”
轩辕昰心中冷笑,表面却是略一思索就道:“自然是有所不同的,这是其中的第二箱,还有一箱是从账册一开始的。另外一箱虽然也是账册,然而却是入账,而非出账。”
雪儿注意到,轩辕昰每说一个字,贤郡王的脸色就白上一分,冷汗就多出一层,身子就瘫软一寸,到轩辕昰完全说完的时候,对面的贤郡王已经是脸色苍白如纸,冷汗涔涔如瀑,身子瘫软如泥,比起方才的管家更加失魂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