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冬霜被贺行之冷冷的眼神看着,心里没来由地发虚。
她跟贺行之结婚这么多年,贺行之给她的印象是温和平静的,言谈举止带着些许儒雅的气质,不穿军装的时候,更像是一个学者而不是一个军人。
乔冬霜说道:“就凭贺重阳是我儿子,是我亲手教养长大的儿子,他就该听我的!”
“你这是不讲道理!难道就因为重阳是你儿子,他应该受你摆布吗?”贺行之站起来说道,“重阳已经长大了,该有独立的思想和行为能力!”
乔冬霜听了这话,更是理直气壮,“以前你都不管,现在也别想管,也不看看现在你的处境,只会给重阳带来灾祸!”
“你这话说的亏不亏心?我哥是不管吗?我哥每次说接重阳去部队,哪次你不是拽着重阳不放手?”贺敏之很看不惯乔冬霜睁着眼睛说瞎话。
乔冬霜咬着牙齿说道:“我不管这些,我是不会告诉你们重阳的去向的,你们休想影响到重阳的前途和未来!”
说完她眼疾手快的抓起桌子上的离婚协议,塞到了包里抬脚就走。
眼看着乔冬霜走了,贺行之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哥!你别理她,就冲着她把贺重阳当成眼珠子的劲儿,也不会让他有事的!”贺敏之冲着贺行之说道。
贺行之摆了摆手,“比起安全,我更担心重阳的性格,又冲动又武断,以后可怎么办啊?”
“那能怎么办?之前咱们都插不上手,现在人都见不着,更是无能为力啊!”贺敏之摊了摊手。
几人都沉默下来,屋里的气氛变得沉闷。
就在这时,大院门岗处的小战士来了,问他们是不是有车辆访客。
贺重九赶紧去了门岗去接人,正是贺重九的发小,开着一辆解放牌汽车来了。
虽然贺家糟了变故,但是贺重九跟这帮发小,铁磁儿的情谊却没有受到影响。
几个小伙子问候过贺行之和贺敏之,几个人七手八脚很快,就把为数不多的行李全部搬上了车。
贺重九跟着车先去了老宅,到了老宅的时候,易传武已经把院子里的枯枝落叶全部清理干净了。
小伙子们也不含糊,立马就开始帮着打扫屋子里的卫生。
虽然几个人都不会常住,但晚上睡觉的屋子还是要先打扫出来的。
收拾停当之后,贺敏之还说请几人吃顿便饭,但小伙子们觉得现在贺家也难,告辞过后就开着车撤了。
这边老宅还没收拾完东西,就有人来通知贺行之,他下放的手续下来了,明天一早就出发。
贺敏之顾不得收拾家里的东西,立马拿上钱票,直奔供销社去购买日用品。
虽然下放明面上不能带很多行李,但是日用品还是要准备齐全的,还要准备一些处关系的礼品。
贺重九跟在贺敏之后面,负责抗包拿东西。
姑侄两在供销社转了好几圈,能用上的可能会用上的,买了一大堆东西。
贺行之看着一大堆的东西哭笑不得,“小妹!我是下乡接受再教育的,不是去游玩,这么多东西可不好带!”
“那就先挑紧要的带上,剩下的到时候再邮寄过去!”贺敏之振振有词。
接着贺敏之又在一大包的行李里面挑挑拣拣,觉得这个能用上,那个也不能缺。
她抓着头发不好取舍的样子,倒是逗笑了三位男士,原来风风火火的贺敏之,也有这种游移不定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