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安排,吉普车的座位就满了。
徐祖爷和秦冬生已经坐不下了,再来他们还要留下来给贺行之办手续。
现在就是这样,没了介绍信别说是看病,在城里简直是寸步难行。
尽欢上车前,并没有忘记问大辫子医生要贺重九的病历,大辫子医生慢腾腾地递上来一个本子。
翻到贺行之那一页,歪歪扭扭狗刨式的字迹,语焉不详的病情分析,让尽欢的火气直线上升。
就这玩意儿能叫做病历?连病情都分析不好的人能当医生?
她把贺行之那页的病历兼处方撕下来,揣进了她的挎包里面,没理会大辫子涨红的脸色就直接上车走了。
“嫂子真不好意思,因为我们祖孙的私事,耽误你跟秦大哥回家了!”尽欢看着罗宜喜很歉疚地说道。
她照料罗宜喜不过是顺手而为的小事,昨天请客的秦冬生的那顿晚饭,就已经算是还人情了。
现在秦家夫妻跟着跑前跑后,反而是尽欢和徐祖爷欠夫妻两的人情了。
罗宜喜抚着肚腹笑着说道:“我在路上没少受你们祖孙的照料,你又喊我一声嫂子,还跟我客气什么?再说我跟你秦大哥也不能见死不救啊!”
“嫂子,我贺伯伯的情况确实凶险,大恩不言谢,以后你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定当尽力!”尽欢话说的有些豪迈。
罗宜喜摇了摇头,接着眼睛一亮,“刚我在外面听你说到紫雪丹,是那种退高热止癫狂的紫雪丹吗?”
“是的,嫂子对中药还有研究?”尽欢倒是感觉大为意外。
罗宜喜笑着有些不自然,“不是,我家有个亲戚患有癫狂症,医生说紫雪丹对那个有奇效,
但是紫雪丹炮制方法几乎失传了,只有紫雪散,但效果并不理想!”
旁边开车的司机,不着痕迹地看了罗宜喜一眼,还用眼角的余光扫了扫尽欢。
尽欢察觉到了司机的打量,她立马散出精神力去观察司机的眼神和表情。
出门在外还是需要警惕心的,虽然是秦冬生的熟人,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再三确认司机没有恶意之后,尽欢这才收回了精神力。
“紫雪丹是对颠狂症有效果,”尽欢拿出紫雪丹的瓷瓶递给副驾驶的罗宜喜,“这瓶紫雪丹是我按照古方配的,里面还有十来粒就送给嫂子了。”
罗宜喜听了欢喜地伸出手来接,伸到一半又缩回去了,她苦笑着说道:
“听说紫雪丹不仅制作程序复杂精妙,就是单说制药时用到的药材也是不菲,我不能白拿你好不容易配出来的紫雪丹!”
尽欢笑着拉过她的手,把瓷瓶放到了她的手心,“我都不跟嫂子客气了,嫂子倒是跟我生分上了,
紫雪丹确实药材贵难制作,但跟秦大哥和嫂子帮我们的比起来,这几颗药丸子不算什么!”
罗宜喜捏着手里的瓷瓶,给尽欢连连道谢,尽欢摆了摆手表示不用那么客气。
尽欢想着她把紫雪丹给罗宜喜,说不定能挽救一条鲜活的生命,也算是一桩善事。
这药原本也是她为了打发时间,配着玩的试验品。
配好寄了一大半给张老爷子之后,剩下的她放在手里这么长时间,也没派上什么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