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君澜伸出插在裤兜里面的双手,轻轻拍了几下手掌,表情嘲弄地说道:
“用下作手段抢男人骗婚,被别人揭穿,还不知道夹着尾巴做人,反而洋洋得意地炫耀!名声在外的宗家女,呵~我今天算是领教了!”
宗正芙被奚落得够呛,这是把整个宗家的姑娘都给骂进去了,要是传到老爷子的耳朵里,她少不得要挨一顿戒尺。
她气得浑身上下每个毛孔,似乎都在喷火,她怒不可遏地指着胡君澜,“我劝你,最好别给脸不要脸!”
“脸面从来不是靠别人给的,而是靠自己挣回来的,”胡君澜掸了掸肩膀袖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哎~瞧我!跟你说这么多干啥?你这种比京城墙还坚固的脸皮,自然是不需要再挣脸面的,因为实在是太厚了!”
“嘴上说得挺痛快,心里其实呕得要死吧?明明跟卫国谈的恋爱,最后却要嫁给岳卫州,说起来我都替你感到可怜!”
宗正芙把心里的火气压了又压,极力放慢了语速,才把字字戳心的话说清楚。
胡君澜耸了耸肩膀,“我就是再可怜,也可怜不过连个婚礼都不办的人吧?”
“我本来也是不想办婚礼,与其把时间花在繁琐的仪式上,不如休息几天养足精神,以最好的状态上任!”宗正芙振振有词地说道。
“你通情达理又体贴入微,岳卫国还不给你好脸色,啧啧~也不知道你到底图啥?”胡君澜似笑非笑地说道。
宗正芙想大声反驳,但没能成功,她整个人越来越燥热,唇舌也火烧火燎的,小客厅照过来的昏黄光线,把她的脸色映衬得酡红如醉。
尽欢在露台的另一端冲胡君澜招手,“君澜,快过来!跟大家一起玩!”
“我朋友在叫我,那,宗正芙同志,我就先失陪了!”胡君澜很冷淡地告了一声别。
宗正芙就见不得胡君澜这副虚伪劲儿,装的再有风度,还不是输给了她。
没有郑重的婚礼,不被两边的家人承认,这些都不要紧的。
她觉得最最要紧的是,她必须尽快攻克岳卫国的心门,把里面装着的胡君澜赶出来,然后她自己再住进去。
岳卫国跟她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现在又马上要面临分别,留给她的时间并不多。
明知道这件事情困难重重,但她也不会放弃。
买定离手,她赌注全都押上了,已经没有反悔的余地。
就算岳卫国是铁石心肠,她也会把它们磨成刻成喜欢的模样。
宗正芙双手用力地抓着栏杆,一遍一遍地在心里给自己加油打气。
或许是真的鸡血打多了,她激动得整个人热血沸腾。
露台上带着潮气的小微风,根本就舒缓不了她的燥热感,不行不行,得去卫生间洗一把冷水脸才行。
“尽欢,你不是说那药霸道得很吗?怎么她没事儿!”胡君澜压低声音耳语。
尽欢拍了拍她的手安抚,“急啥?该你看的好戏总不会少你的,你先把药瓶还给我,再把你的裤兜给抖干净!”
“你咋知道我把药粉洒在我裤兜里面了?”胡君澜瞪大了眼睛。
尽欢低笑道:“大小姐,你右手在裤兜里面抠搜了那么半天,我还猜不到的话,岂不是证明我傻?”
“哎~她走了,我们赶紧跟上去啊!”胡君澜作势就要从椅子上站起来。
尽欢按住她的腿,“急啥?生怕别人怀疑不到你身上?”
“我就是怕她生出啥变故,让我们白忙活一阵!”胡君澜悻悻地说道。
尽欢握住她的手,成功把药瓶转移到自己的手里面,心觉得有点儿肉疼。
折腾了好久才配出来的药,被胡大小姐一回就给祸祸没了,绝大部分还是弄洒浪费掉的。
胡君澜靠在露台的栏杆处,顺着没人的风向,才把裤兜里面的粉末抖落干净。
尽欢把药瓶直接放回了空间,清点了一下包里的物品,一封介绍信、一叠钱票、一方手帕、一把钥匙,一样多余的东西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