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他来到这里,便是要去死一样。
这种局面,这样的结局,他好像一早就知道一样。
可,却不是她想要的。
然而,那人却好像失去耐心了一样,声音冷厉决然:“怕死吗?”他不屑的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讽刺:“那你就不应该过来!”
“不要!”
“跳!否则,我就开枪,打死她!”
他话音刚落,容彻便毅然决然的朝楼顶边缘走去,义无反顾的,翻身跳下去。
那人似乎也没想到容彻会真的往下跳一样,明显迟疑了一下,而林清欢感觉禁锢着自己的力道有一瞬间的松懈,便不顾一切的推开他,朝容彻的方向过去。
在他翻身落下的那一刻想要抓住他的手,可明明是近在咫尺的距离,却好像隔着山河日月一样遥远。
她不顾一切的想要让自己靠近他一些,可随之而来的却是坠落的失重感……
当意识逐渐清醒,胸膛里的痛,随着呼吸压迫着她的神经,牵着整个胸腔撕裂一般的疼,眼泪抑制不住的往外涌,好一会儿才稳着呼吸,小心翼翼的适应着。
而外面的人听见动静,立刻过来擦看情况。
林清欢缓缓的张开眼,视线模糊,白茫茫的一片,好长视线才渐渐看清眼前的人,喉咙干涩难耐,小心翼翼的开口:“祝……先生?”
祝卿闻手上的动作微微顿了顿,转头看向她的时候眉眼里多了几分释然与温和:“醒了?”
而看见他,林清欢眼泪便抑制不住的往外涌,艰难的伸手攥住他的衣袖,气若游丝道:“他……呢?”
祝卿闻嘴角稍稍僵了僵,片刻,让她好好的躺会病床上,柔声道:“别担心,他没事,倒是你……”他话说的有些犹豫,不过最终还是道:“你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
至少,现在的林清欢不会像以前那样称呼他祝先生。
而记忆,原本就是个极奇怪的东西。
有些事情,她从来没忘记过,只是封存在记忆深处,不想想起。
当有一个合适的契机出现,他们则争先恐后的全部从脑海里跳出来。
就好像。
当她从世纪酒店的顶楼的花园餐厅跟着容彻跳下去的时候,随之而来的,是翻涌着,不断吞噬着她的记忆。
祝卿闻的话让她绝望,而这种绝望也伴随着尖锐的疼。
此刻,她也不知道到底身上的疼还是藏在内初深处的疼,一阵阵的,好像针扎一样难受。
不致命,却如影随影的,伴随着呼吸倾巢而来。
她伸手扶着额头,想要借着手心的温热驱赶不断在脑海里流窜的凉意,她总是希望想起,但却从来都没想到,有些事情记起来竟是这样痛苦。
祝卿闻站在旁边,略显茫然的看着她,好一会儿才缓声道:“有些事情……也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的。”
林清欢猝不及防的笑了:“那就是我听到的那样的,是吗?”
祝卿闻没办法否认。
林清欢深吸一口气,可胸口压抑的疼却让她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她小心翼翼的,才算是缓解疼痛,咽了口水,缓声道:“你出去吧,我不想看见你们。”
所谓的你们,包括他,也包括容彻。
祝卿闻深吸一口气,沉吟片刻,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阿彻这次……”
林清欢眼帘颤了颤,呼吸微滞。
祝卿闻明显有些犹豫,不过见她没阻止,便又接着道:“他这次可能会永久性失明,现在你知道的吧,上次他……”
“出去!”
他还没说完,林清欢便直接冷声打断。
祝卿闻也没办法。
简单的在医疗本上做了些记录,便立刻出去了。
病房外的长椅上,宋立安端端坐着,见祝卿闻从病房里走出来,立刻起身过去:“她怎么样了?”
旁边的宋池脸色极差,垂放在身体两侧的手紧紧攥着,咬牙忍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