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卿闻咬牙切齿的:“卧凑!”
不过,他除了背地里能骂两句脏话,什么都做不了。
再加上还是当着容彻的面,即便是骂,也只能如此。
容彻嘴角懒懒的掀了掀,不甚在意:“这么僵持着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在当下这个阶段,林清欢是安全的,而且……”
祝卿闻透过后视镜斜了他一眼:“而且你也能确保她是在你身边的,对吗?”
容彻默不作声。
但,却没否认。
的确如此,他也没什么好否认的。
他现在这个样子,无论做什么都不方便,而且,有些事情如果是他出面做的话,只会让他与林清欢的关系更僵。
但如果是他父亲出面的话,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至少,林清欢对他的厌恶不会更多。
然而,知道他身不由己,知道他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加上之前的事情,祝卿闻就越发没办法说服自己:“其实也不怪林清欢不肯原谅你,你瞧瞧你做的那些事儿吧!”
从没有主动伤害过他,但在没办法选择的时候,永远把局势掌握在对自己最有利的局面里。
太贪心。
从来都不知道,顾此失彼的道理。
“鱼与熊掌的道理,你怕是这辈子都想不明白了!”
容彻沉沉的舒缓了一口气,手肘撑在车身上。
他看不到车窗外川流不息的车流,璀璨绚烂的霓虹夜景,但,这个城市的样子,他却一直都记得。
看不到了,反而越来越明白。
“我不是圣人,也做不了圣人,贪心可能是我卑劣的本源,但我自问,除了林清欢,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任何人的事情,可即便是这样,我又落下什么了?”
“我深爱的人可能永远都无法原谅我,如果说被怨恨是我应得的报应,那么我认了,然而都这样了,他们还想利用我……”
“所以呢?”
祝卿闻知道他心里也不好受,但:“这些跟林清欢都没关系,你或许可以坦诚的跟她说,至少也该让他明白,你爸可没看起来那么好说话!”
“她知道的。”
“她知道那是她自己聪明,你不说,那就是你有问题了!”祝卿闻不止一次跟容彻说过这个问题,可他好像根本不在意似的。
所以有时候他根本就不知道容彻脑子里到底都在想什么。
至于容彻:“跟她说了之后呢,她就能走得了了是不是?”
“我……”
这个,倒让祝卿闻无言以对了。
是了,即便是知道又能怎么样呢,容彻都还没走出去,再加上个林清欢?
说白了,容彻现在之所以那么被掣肘的那么厉害,无非就是他家老子看得清楚,只要能把林清欢捏在手里,容彻就算是再厉害也翻不出个花样来。
所以,他不愿意参与进去那些明争暗斗里,也没办法完全脱身。
而告诉林清欢,就意味着把她也彻底拉了进来。
这潭水深,如果可以的话,容彻情愿自己走。
“她现在只不过是牵涉其中,再往下走……”容彻欲言又止,随即,才又缓缓道:“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祝卿闻沉默了一会儿,随即,无可奈何道:“那就没办法了吗?”
“有。”容彻毫不犹豫道。
自然是有的。
但就是……要看别人的脸色。
容彻生来最烦看别人的脸色,可现在,他也不得不看。
祝卿闻眉头微蹙:“什么?”
容彻深舒了一口气,仰头靠在座椅上,半天,才缓缓开口:“看造化。”
祝卿闻:“……”
看造化?
那可还行?
然而,这话既然是从容彻嘴里说出来的,他就不得不信了。
可,不管是林清欢还是容彻,他们都并非是那种受上天眷顾的人。
这么说,大概就是说……
机会渺茫了吧?
不过,怎么也都是熬着,这样想,或许会让自己心里好过一点吧。
语气是漫无天日的苦熬,还不如给自己一点希望,让自己好过一些。
想通这些,祝卿闻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开车带他去医院,做了个检查,检查结果要后天才能出来,弄完之后就又把容彻送回去了。
军属区,容彻的公寓。
林清欢坐在餐桌前,桌子上摆了几样菜,都是她平常经常做的,还有一锅汤在火慢慢煨着。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等。
大概是因为祝卿闻那句要过来蹭饭吧。
至少,那是个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