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彻靠在床头带着耳机,不知道听什么东西,林清欢则倚在床上捧着一本书看。
谁也不跟谁说话。
最终,还是林清欢率先打破沉默:“艾佳失踪了。”
她声音不大,还想不是跟他说的一样。
但这房间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不是跟他说,又会是跟谁说呢?
容彻耳朵上还挂着耳机,只是恍惚听见林清欢跟他说了那么一句,在那句之前有没有说什么,或者说在那之后有没有说什么,他都并不是十分清楚。
“什么?”
林清欢眉眼抬了抬,视线还在自己手里的那本书上,但却已经无心再看下去。
“我刚说,艾佳失踪了,你,知不知道?”
容彻:“你觉得我应该知道还是不应该知道。”
林清欢转头看了他一眼,而她看向他的时候,容彻也将视线移到了她身上,视线交汇, 那一瞬间,林清欢觉得,容彻好像把她看得透透彻彻一样。
可明明,他什么都看不见。
他心里装着千千万万的筹谋与算计,而她呢……
也算得上是费尽心思。
莫名其妙的,林清欢忽然想到四个字。
漫不经心的扬了扬唇角,重新收回视线,淡淡的笑着:“我想你应该是知道的,但……”可能只是知道,仅此而已。
容彻也没否认,摘了耳机,凭借一直以来的习惯,将手里的电子设备放到旁边的床头柜上。
随即侧了侧身,顺势将她圈在怀里。
林清欢也没说什么,由着他,但依旧还在看手里的书,并没有要睡的意思。
翻了一页书,继续看。
容彻听见她翻书的声音了,还不等她看下去,骨节分明的手便覆了上去:“别看了。”
“我还不困。”
说完,将他的手从书页上移开。
容彻也没说什么。
抱着她,头微微靠在她颈窝处,温热的呼吸清扫在她颈窝处,弄的身上痒痒的。
林清欢不悦的蹙了蹙眉,稍稍侧了侧身,凝眉道:“你要是困了就先睡,我还不困。”
“不困就做点别的。”
他手掌原先是贴在她身上的,才说完,手便透过衣领探进她的衣服里。
粗粝的指腹贴着她柔软的肌肤,原本只是轻轻的抚摸着。
可,原本轻柔的浅吻脖颈处的力道逐渐加重,而自然而然的,手上的力道,就染上了浓重的欲望。
林清欢不耐烦的凝眉:“容彻……”
“嗯?”
唇舌深埋在她颈窝里,漫不经心的深吻着,暗哑的声音里透着些许疲惫与怨怼:“怎么不叫老公了?”
林清欢眉心紧拧着,咬牙忍耐着。
她越是不说话,容彻越是想听到她的声音。
“欢欢……”他低头轻咬着她的脖颈,沙哑的声音里满是无奈:“我爱你爱得辛苦,你能不能,体谅体谅我?嗯?”
林清欢咬着牙,眼眸微颤。
“你知道吗?”
“上次思源过生日,你被倒下的香槟塔砸伤住院,我只是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起来的时候眼前就一阵黑,祝卿闻还当着你的面儿说我不行……”
“嗯……”
他手上的力道忽然加重,好像带着些许惩罚的意味。
林清欢绵软的靠在他怀里,手里的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抽走,随手丢在被子上。
“我本来,不打算让你知道的,可你实在是……太伤我的心了!”
“其实,即便没有肖郢的事情,我的眼睛,也迟早会跟现在一样,你知道的,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我就这样,那时候,还比现在要好一些。至少,我还能看见你的身形,哪怕对我来说,只是一个极其模糊的身影!”
“否则,以我的手段,怎么可能那么长时间都找不到你?”
“五年前,我一直以为是我背叛了你,你知道吗?要不是因为你怀孕了,我真的……差一点就杀了你!”
那时候,要了她,也不过是在‘她’身上看到了她的影子。
然而,他却不知道,如果没有真身,也就从来都不会有影子。
他连真身都没看清楚过,又怎么能分得清楚哪个是真的,哪个才是影子。
他甚至从来都没奢望过,有一天,林清欢会如此真实的站在他面前。
“祝卿闻很早之前就提醒过我,旧伤复发就很难处理,不过,也不是完全弄不好,但是,代价对我来说,太大了。”
容彻低头吻了吻她的耳垂,含笑道:“你知道,代价是什么吗?”
林清欢惊慌失措的摇头。
紧紧攥着他的手,阻止他的进一步深入。
容彻猝不及防的嗤笑一向,空闲的手将她的遮在脸上的头发撩开,继而,低头吻上她的唇,一开始还只是轻吻着,到最后,从吻,变成了咬,恨不得要将她拆骨入伏一样。
“代价就是,我会失忆,会忘了你,甚至,会忘记跟你生的思源。”
“你知道那种感觉吗?”
被忘记的感觉。
“就是那种,就算别人告诉我,你是我老婆,我们很相爱,我们还有一个可爱的孩子,那种,就算坦然接受,内心也毫无波澜感觉……”